去往恩泽寺之前,南首辅叫来了齐老。
如今能跟他一心又有实力的人,只有齐老了。
其余的人,他不是很信任。
“这确实是师父的字迹,不过,认识她的人,想要模仿出来她的字迹也不是不可能。”
齐老看着那信件,脸色凝重地说着自己的想法。
南首辅何尝没有想过这个可能,只是,他心中明了,此次不去,对方还会有其他的办法来让他去。
他不敢拿亲人的生命开玩笑。
“如果真有母亲的消息,我去了也无妨。只是一条命而已,母亲对我恩重如山。只是我夫人跟孩子……”
“我不会帮你照顾,只要你死了,我就回我老家。”齐老冷着脸,一点儿好商量的态度都不给。
南首辅知道他说的是气话。
“恩泽寺那边平日里上香的人不少,我的命是不会丢的。这人真想要了我的命,有很多办法。这食盒,我没又防备,直接就打开了,也没中毒不是?”
再或者,对方真的想要他的命,信封上或者书语的簪子上都可以涂上毒。
齐老放心了些,又将送东西搞神秘的人骂了一顿。
于是,九夏在当日早上一直喷嚏不停,还以为他受了风寒。
下面的人前来通报,“主子,首辅大人来了,已经到了正门口。”
九夏的双眉一扬,立即起身,笑的如沐春风。
他离开厢房,亲自下去迎接。
南首辅凝重着心思,上台阶的时候一直观察着周遭动向。
路过他的香客们看上去都相当正常,并没有他以为的杀机四伏。
不过,他对那邀约之人更是厌烦了些。
“南伯父好,小侄在这里有理了。”
九夏一边下台阶,一边双手作揖对着南首辅。
南首辅瞧着眼前略显陌生的年轻人,一时间竟是没想起来是谁。
九夏看上去很柔和,并不显任何锋芒。
南首辅略显抱歉的笑笑,“老夫上了年纪,不知家父是?”
九夏倒是也不隐瞒,立即笑道:“南伯父,家父夏安,祖父夏少卿。”
南首辅脸上的笑僵住。
夏安这个名字他虽说不算熟悉,但夏少卿却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
此刻,他也确定了叫自己过来的人便是眼前这个。
南首辅的脸色立即阴沉下去,讥讽道:“夏贤侄倒是好兴致,不去府上坐坐,倒是神神秘秘地约我来此相见。”
九夏丝毫不觉得尴尬,他依旧笑的和善。
“府上人多口杂,恐怕对南伯父不利,所以小侄才会出此下策,还望伯父不要介意。”
他的声音不算大,似乎真的是想要好好聊聊。
但南首辅并不想跟夏家的人有所接触。
他冷着脸,“书语的发簪是你偷来的吧。”
是问话,却是肯定的说。
九夏倒是大方承认了,“伯父就是聪明之人,小侄对书语爱慕已久,对她所戴之物很是留意。这发簪确实是小侄私下拿到手的。”
“那信件是你找人临摹,用的字迹是你祖父那里收藏的信件。”南首辅再次道。
九夏的表情一顿,继而笑容的弧度加大。
“什么都瞒不过伯父。祖父那里确实收着不少她写的信,不过,伯父不觉得奇怪,小侄为何会选择临摹那首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