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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二章 水落石出（第1页）

（陆静嘉心下虽然有了底，天机阁出马，她自然不用担心秦得川还能逃过一劫。只是她有些惋惜陈远就此为天机阁卖命，把性命放在金钱与权势争斗上，与其说是富贵险中求，倒不如说是失去了最宝贵的自由。

赫连瑾也不多言，神色还是那般冷峻，微微点头：“那你多保重，令尊那里我会去求情，你现在的事我也不会告诉他，你尽管放心。我也知道，你不想让令尊知道你的事。”

“太子殿下所言正是我的心意，那我先告辞了。”陈远说罢起身，跟着柳墨烟下楼而去。

“主人，我先去外面看着，您和太子殿下有话尽管说，我不会让人在此偷听。”高傲到外面关好门，笔直地站在门前，仿佛万古不动的苍松。

“太子殿下，这就解决了？”陆静嘉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收集秦得川罪证的大麻烦这么快就这么解决，她还有点不相信这些都是真的，一时间她不禁开始怀疑起了陈远和天机阁，“天机阁既然已经答应某人保守秘密，怎么又这么痛快把证人和证据给我们？”

“陆静嘉，是不是觉得有点不可思议？”赫连瑾面带从容的笑意，用手勾了勾陆静嘉的鼻头，目光透着三分宠溺，“你就放心吧，这次是来的容易，不过既然天机阁答应了，天机阁也不会反悔。至于之前谁收买天机阁，很快我们就会知道了，我们先回去等消息吧。”

“好吧，那就明天等消息吧，但愿他们说到做到。”陆静嘉只好点点头，眼底闪过将信将疑，不过既然赫连瑾这般笃定，她也长出一口气，暗暗安抚自己不要担心什么。

陆静嘉在太守府等了一个上午，一上午没有消息，令她不禁又有些忐忑不安，生怕天机阁放了不守信用，并没有按晚上说的办。

“太子殿下，吃完饭就要下午了，怎么还没有任何消息。”陆静嘉在房间里踱了几步，驻足在窗前转头看着气定神闲的赫连瑾，“他们到底靠不靠谱，现在可不能再有任何耽搁了。”

“你怕什么，或许下午就有消息了，坐下来平静一下，喝杯茶，心静自然凉。”赫连瑾抿着热茶，一脸惬意，眸子里洋溢着几许自信。

“太子殿下，这不是闹着玩的，您怎么突然就这样了。”陆静嘉看着赫连瑾运筹帷幄的模样，心下更加沉不住了气了，跺了跺脚坐了下来，直视着赫连瑾，“太子殿下，你真的觉得天机阁不会耍我们吗？他们唯利是图，我越来越觉得不放心。”

“天机阁说话有时虽然不算数，但是这次肯定算数，否则陈远也不会答应，陈远是陈独钟的儿子，他比我们着急，你说我说的对不对？”赫连瑾指尖挑了挑陆静嘉气鼓鼓的下巴，轻轻而笑，“你就稍安勿躁，以天机阁效率，如果我没猜错昨晚他们就已经有动作了。”

就在这时，一个官兵匆匆跑了过来，在门外语气恭恭敬敬地说道：“太子殿下，副将杜江主动投案，沈大人派小的前来叫您到衙门去。”

“知道了，我这就过去，回去跟沈大人说，这事也有他的功劳。”赫连瑾沉着嗓子回复一声，舒展一下双臂站起了起来，“陆静嘉，我就说了肯定没有问题，跟我一起去衙门看看这个楚州内鬼有什么要说的，我想这回他不会有半句隐瞒。”

“太子殿下，是我太心急了，还是你料事如神，我跟你去看看。”陆静嘉怎能在屋里等着赫连瑾回来转述，她一定要亲耳听听那内鬼杜江能说出什么来，“这回还真是顺利，只是可惜了陈远这个人，或许这样对他来说也是解脱吧。就算他不答应柳墨烟，心里也不好过。”

陆静嘉跟着赫连瑾匆匆来到楚州衙门，刚到门前就从手臂大的门缝看到里面跪着个披头散发的精瘦男子，桌案后坐着怒气冲冲的沈万。

“杜江，你是真大胆，本官我刚到楚州没几天，你就无视我的存在，在楚州作乱，一会儿太子殿下到了，我慢慢问你！”

赫连瑾推开门迈着阔步走进衙门，微微低头用凌厉如刀的目光打量着杜江，冷冷出言：“你就是杜江，良芸水有毒的馒头是你安排，给良芸水送有毒馒头的王练也是你一手安排一手灭口，是谁让你在楚州破坏人证的？”

“太子殿下，您终于来了，下官就等着您来审问这内鬼杜江呢。”沈万起身走上前来干咳两声，“刚刚他说他一年前参与了灭门案，您可以好好问，他什么都知道。我就在这给他记着，说了什么让他画押。本官就是看不得朝中乌烟瘴气，这次是谁都别想跑。”

“是太尉徐坤让我这么做的，他说让我在楚州灭掉唯一人证良芸水，并且做的干净点，别露任何蛛丝马迹。”杜江刚毅的容貌全然都是颓废与惶恐，低着头和盘托出，“我趁着半夜去找良芸水，当然我给其他人都下了短暂瞌睡的药。良芸水说她愿意为保守秘密而死……”

“难怪良芸水自己吃了有毒的馒头，这回我倒是明白了。”赫连瑾冷冷一笑，抬头看向沈万，“沈大人接下来的你问吧，这个案子你来审，我就在这听着。”

“太子殿下，我就来审了，多谢太子殿下给下官这个机会。”沈万清了清嗓子，转头板着脸问杜江，“你把一年前的事情也一并交代了吧，别跟本官耍花招，看在你是自首的，本官现在让你舒服点，若是自讨没趣，也别管本官不客气。”

“沈大人，我什么都说，不过您要答应我一个请求，派兵保护好的我的妻儿。我一人过错一人担当，有人威胁要杀我全家，昨天晚上我家就死了两个丫鬟，我真的害怕，害怕母子俩出事。”杜江磕了三个头，哽咽着哀求道，“太子殿下，沈大人，你们答应我，好不好。”

“这个我可以答应你，你妻儿是无辜的，我会让他们周全。”赫连瑾正色点头，“你的事继续交代吧，一年前秦得川灭了沈家一家的事情。”

“既然太子殿下明白是非，那我也放心了，我一人做事一人当。这秦得川和良芸水什么关系我也不甚了解，不过我觉得他们的关系并不一般，或许是秦得川欠良芸水什么吧。”杜江长叹一声，语气充满了凄凉。

“一年前良芸水为了她弟弟的事，太子殿下您早就清楚了。她去找秦得川灭了沈家一家的口，秦得川答应了。秦得川找到我，给了我不少银子，杀人的官兵都是手下的人，他们也收了不菲的报酬。当年参与杀人的我是带头的，其余人早已不在楚州了，追究我一人就好了。”

“就这些？”赫连瑾眯着眼盯着杜江，在杜江面前踱了几步，目光要把杜江的背脊戳穿。

“没了，我就知道这么多了，当年人是我带头杀的。沈家二老都是我亲手杀的，当年我杀完人仓促离开，不慎掉落了腰牌。我本来还想把发现我腰牌的人也灭口做个干净，不过秦得川说这样正好，就让不明真相的人以为是陈独钟买凶杀人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