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静嘉回到楚州城,在早市吃了热乎乎的包子,就漫无目地在楚州的街上游荡起来。随着太阳东上,街上的人也越来越多,楚州城日复一日地开始了喧闹的一天。
“这怎么可能呢,难道是我想多了?这绝对不可能,这太守府里到底藏了什么事情?”
陆静嘉的沉重的内心又多一层疑惑,即使晓妍不想告诉她任何端倪,也逃不得过她细腻的心思,想必真凶与良秋木脱不了关系。但是陆静嘉心头更加疑惑不解了,那么一个病恹恹的嗜酒如命的废物,怎么看都不像凶手。一知半解的肯定,让她陷入了更深的疑惑。
“陆静嘉,一早上你跑哪去了,一大早上就就没影子了。”
陆静嘉正值出神,对周围声音充耳不闻,但是迎面而来的赫连钰骤然让她回过神来。
“六殿下啊,我一早呆的很闷,就出来散散心,也没去打扰您。”陆静嘉瞬间换了张笑脸,“您也是呆的闷了,才出来走走的吗?”
“走,我们到边上茶楼坐坐,我总觉得越来越不对劲儿。”赫连钰一直皱着眉头,迎着风甩了甩头,“一宿我都没睡好,一早我才有些倦意睡了一会儿,我总觉得就连李平珍都不对劲儿,这楚州太守府里绝对有不同寻常的事。”
“能有什么不同寻常的事,李神医就是给良秋木看病而已,很正常啊。六殿下,我们就好好散心好了,哪有这么多不对劲儿,是您心思太缜密了,看谁都觉得不对。”陆静嘉虽然早已有了同样的疑惑,但是她绝对不会跟赫连钰交流这些,免得赫连钰有重要发现。
“不对,真的不对。”赫连钰连连摇头,转身进了茶楼,回头嗔了一眼陆静嘉,“还不快进来,还愣在那干嘛。”
陆静嘉只好跟着赫连钰进了茶楼,上楼来到雅间,与赫连钰面对面:“也好,坐下来歇歇脚,这茶味道不错,六殿下你觉得呢?”
赫连钰放下茶杯,眯着双眼万分阴沉地逼视着陆静嘉的笑脸:“陆静嘉你是不是故意装糊涂,以你在河州翻天覆地的本事,你一点异样都没发现吗?你是不是帮我?”
陆静嘉脸上保持着毫无波澜的浅笑,轻轻摇头:“六殿下,我真不懂您的意思,我觉得什么都挺好的啊。难道您觉得哪里不对吗?不妨跟我讲讲,我还真没注意这些。”
“那李神医治不好一个病恹恹的酒鬼,你不觉得很蹊跷吗?”赫连钰继续冷声逼问,“还有好像那个叫晓妍的丫鬟,好像对那良秋木有仇,你不觉得有问题吗?”
陆静嘉借着喝茶的机会心思急转,不疾不徐地说道:“六殿下,这李神医再神也不一定能治愈所有疾病,外一那良秋木得的是疑难杂症呢。至于这丫鬟的事情,整天在太守府里的人,又有几个清清白白,说不定那良秋木就和那丫鬟有所瓜葛呢?”
“你说的不也对啊,难道是我多心了?”赫连钰神色有所松动,眼中的凌厉被疑惑所取代,低着头摸着下巴又沉思了半晌,“难道是我心态不对,看什么都不对劲?”
“六殿下,您还是好好散散心吧,您现在有点过于疑神疑鬼了。”陆静嘉趁着赫连钰心思动摇,进一步说服赫连钰。
她唇瓣翘起俏皮的笑意,露出洁白整齐的牙齿,“您想为民除害是很好的想法,不过您抱着这样目的来寻找端倪,恐怕适得其反,看不到真正想发现的事情。”
“或许你说的没错,是我太心急了。”赫连钰叹了口气点点头,“那就进一步观察吧,是不与不是总会明朗的。”
其实陆静嘉能说此番话,也是心里侥幸的安慰,她现在也是心乱如麻,不要过于复杂。毕竟晓妍只是个卑微的丫鬟,又怎能奈何锦衣玉食的人,命不好甚是会搭上一条性命。
陆静嘉回到太守府,见到良秋木正在院子里坐着,脸色虽然苍白,但是起色比起昨晚好了一些。看样子是在鬼门关走了一遭,福大命大又逃过一劫。
良秋木见到赫连钰和陆静嘉,早已没了昨日那般天不怕地不怕的气焰,扑通一下跪在了二人面前:“六殿下,陆三小姐,昨天小的没长眼,冒犯了二位贵客。我在这给你们道歉了,错都是犯的,你们别难为我姐姐,我认罚。”
陆静嘉憋着笑,见着良秋木病恹恹的怂样,还是没忍住笑了出来:“好了,我们跟你计较干嘛。你现在身体骨弱,你快点起来回去休息吧,我们不会难为你,更不会难为良夫人的。”
“起来吧,昨天的事我不想再提了,哪舒服上哪歇着去,没有喝酒的能耐就别喝。”赫连钰冷着脸,目光毫无温度,从良秋木面前绕了过去,“陆静嘉一夜没怎么睡也有些累了,我先回去休息一会儿。”
“秋木,你怎么又出来了,李郎中让你在屋里休息,千万不要再饮酒了,否则会伤及性命。”良芸水从屋里出来,赶忙过来扶起良秋木,转头对赫连钰和陆静嘉感激不已,“六殿下,陆三小姐多谢我你们原谅我的弟弟,我一定管好的弟弟,不会让他再胡闹了。”
“良夫人不用谢我,我可没那么好心,只是有些人见多了,见怪不怪了。”赫连钰转过身用手指了指自己的心口,“见多了自然就不往心里去了,根本不想去理会。要谢你就谢陆三小姐吧,她人美心善,她不计较才称得上原谅。”
“六殿下您就别变着话赞美我了,我可没您说的这么好。”陆静嘉摇头失笑,“良夫人,快带你弟弟回去休息吧,我看他脸色还不是很好。”
“谢谢陆三小姐,我弟弟他确实不懂事,您能原谅他,我心里不那么难受了。”良芸水脸色挂着干巴巴的笑容,朱唇抿着,泛起丝丝苦笑,“我就不打扰而为了,我这就带我弟弟回去好好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