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已至此,赫连钰自然是装不下去了眼见百世堂里的人拜成一片,赫连钰这微服私访的主意是彻底落了空。陆静嘉正好一怒之下将计就计,在不得罪赫连钰的同时,让赫连钰暴露身份,让他在这般繁华的楚州不那么容易得到不该得到的消息。
“好了好了,都起来,我只是个皇子,你们这是要折煞我啊。”赫连钰就连平易近人的样子都没有赫连瑾那般自然,眸子依然透着些许骄纵之色,“我又不会吃了你们,看把你们吓得,我长得相貌玉树临风,我看你们这样子怎么觉得我长得像老虎。”
陆静嘉在旁微微一笑,心下暗爽,这无疑让赫连钰很难的这繁华之城有所作为了:“六殿下,您就别怪这些楚州百姓和来往之人了,您的大名和身份谁敢不拜,您这张玉树临风的脸,为您的尊贵的身份锦上添花,您说是不是呢?”
“陆静嘉,你真行,我路上说了我们微服私访,你真是坏我事。”赫连钰嘴上虽然出言责怪,眼角确实是没有一丝怒意,暧昧的目光中颇有戏谑之意,“也罢,既然你喜欢我风风光光的样子,那我就随了你的心意,只要你高兴就好。”
跪地的的众人都纷纷站了起来,看赫连钰的眼神多少有些敬畏,虽然一般如常的开药取药,或彼此谈天,但是气氛总是比刚刚少了那么点轻松。
刚有人离开百世堂,片刻之间两个路过百世堂门口的衣着华贵的公子就夸赞起了赫连钰。
“六殿下真是平易近人,听说他可是年少有为的皇子,我苍云国真是人才辈出呢。”
“对啊,京城上下谁不知道六殿下的文韬武略。”
既然事已至此,哪有人还敢在赫连钰面前排着,里屋的老妇人刚出来,掌柜就给赫连钰和陆静嘉让出一条路来,恭恭敬敬地说道:“六殿下,陆三小姐,二位里面请,里面是楚州神医李平珍坐诊,二位既然来到楚州,就让李神医好好看看,防患未然也是好事。”
“有理,你倒是真是懂事,李平珍的名号我倒是听说过,是为神医。”赫连钰点点头,“宫里太医不过也是医术平平,我倒是想让李神医给我看看。”
“陆三小姐,小的刚刚不知道是陆家千金您,刚刚多有得罪,您大人大量。”掌柜满脸赔笑,“二位快快里面请,刚刚有所怠慢,莫怪莫怪。”
陆静嘉也不怪这掌柜乱点鸳鸯谱,毕竟不知者无罪,就微笑着点点头:“我气量没那么小,不过我可提醒你一句,这乱点鸳鸯谱可是容易惹麻烦,下次注意点。”
“是是是,小的一时嘴贫,要是把您换做别家女子,小的也惹不起这麻烦。”掌柜连连点头讪笑,“您提点的是,您不生气小的就放心了。”
陆静嘉跟着赫连钰掀开帘子来到后屋,映入眼帘的是一个仙风道骨的老者,白须三尺,慈眉善目,褶皱不多的脸上透着红润,嘴边总是挂着温暖的笑容。
“六殿下,陆三小姐,李某能为二位看病真是十分荣幸。”
“李神医,您可真是悬壶济世的好神医,皇宫太医院请你去当太医都不去,在这里为民行医,真是让我十分敬佩。”赫连钰说着转向陆静嘉,“陆静嘉,你刚刚还说不舒服,你先让李神医看看吧。”
“好,我就听六殿下的。”陆静嘉坐了下来着低垂着眼帘,心下平静,让李平珍好好诊脉,毕竟疾病不是说来就来,提前看出个端倪也最好不过。
李平珍片刻后抬起手指,打量着陆静嘉半晌才开口:“陆三小姐,你从脉象上看倒是没有大碍,只是我看你气色略差,想必月事刚过吧?”
陆静嘉点点头:“李神医您说的真准,我确实如您所说,最近多少也有些头晕的毛病。”
“既然如此,你出去直接找掌柜拿我配好的中月补气丸,调养一下就好了。”李平珍说着看向了赫连钰,“六殿下,您虽然面色如玉,但是隐隐有恙,老朽为你把把脉,看看缘由。”
“好,李神医你就给我也看看。”赫连瑾说着也坐到了李平珍对面,伸出了左手,微微叹了口气,“我心事颇多,难免少不了头疼失眠的小毛病,,神医您好好诊一下。”
“好,老朽仔细给您把脉看看。”李平珍说着手指搭上赫连钰的手腕,眉头又皱了几分,“六殿下,您是不是最近心事过重,脉象有阴虚之相。老朽这就给您开方子,您要好好调养一下身体了,不过您也得注意心性,您这阴虚也是心累所致,逢人处事应当放宽心胸。”
陆静嘉在旁听着暗暗冷笑:“赫连钰你一天天就知道算计别人,年纪轻轻就这样,真是人在做天在看,一点没跑了你。”
“多谢李神医指点,您所言极是,谁让我是皇子,比起寻常百姓多了很多避之不及的事。”赫连钰神色深沉,轻轻点头,“神医您就开好方子,我一定好好调养一下身子,心性也会放开些,过去的事能放就放。”
“除此之外,六殿下您也没有其它大碍了。”李平珍信手拿起毛笔,蘸上墨水低头写方子,“您以后还是要多加注意身体,虽然您年纪尚小,但是心性好可以避免很多头疼小症。”
“李神医您说的是,我一定会注意这方面。”赫连钰说着眼底泛起睿智,语气更温和了三分,“神医您悬壶济世,想必也是心有百姓,您有没有留意到这楚州大好之中有没有不周之处。”
“再好的世道难免会有一点不周的地方,毕竟人无完人,谁也不是圣人。”
李平珍写好方子,抬起头不假思索的地说,“这楚州看上去倒是没有问题,百姓安乐,繁华昌盛,就是官府对经商之人的赋税比那京城多了些,虽然对百世堂还有酒楼这些大的地方没什么影响,对那些牌面小的铺子还是多少有点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