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能生孩子,对沈苑而言还是一个巨大的打击。就像是感觉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东西一般。
甚至她还有些担忧,再怎么情比金坚,若是自己与慕容燿一直没有属于他们的孩子,今后真的能长久在一起吗?
他们不在意,外面的人也不在意吗?更甚至,慕容燿真的会不在意吗?
要是一开始便知晓这事,沈苑说什么也不会与慕容燿成亲。她很难想象,身为一王爷,掌管着北陵城与周边一大区域的慕容燿,说是土皇帝也不为过。这样的人,他的身边允许没有孩子,没有继承人吗?
越是这样想着,沈苑的心就越是平静。平静到似乎已经认定了结局,颇有种破罐子破摔的感觉。
不说她在北越发生的事情,却说此时的慕容燿已经彻底地给沈相与沈府平反,当时无奈之下的慕容炘一不小心又是被裴英给控制住,昭告天下,下了道罪几诏,无论是满朝文武还是这燕国的黎民百姓,全都知晓了沈相之前是被冤枉的事情。
甚至有人自发地去沈府的旧址祭拜,他们在门口逗留,眼里全是哀悼与敬佩。
用不了多久,整个燕国都知晓,当年被打为贪官的沈相是清白的,这一切都是天子识人不清。
裴英将慕容燿推出来的官员列为罪魁祸首,公之于众,也算是全了慕容炘的名声,没真的把所有真相公布出来,不然,这燕国的天下,只怕是要大乱。
大聿皇宫深处,慕容炘恢复神智,看着身侧躺着的裴英,脸上露出了恨之入骨的神色,当即便捞起旁边的花瓶,企图将裴英给砸死。
看似休憩的裴英早就预料到了他这一手,不过轻轻抬手便将慕容炘给制住,那花瓶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破碎的声响。
“皇上?”外面的侍卫询问了一声。
“无碍。”慕容炘语气平稳,但神色却是愤恨。
他知晓自己杀不了裴英,想到被控制着做出那样的事情,他道了一句:“朕真是瞎了眼!”
“是吗?”裴英阴阳怪气地说道。他还记得当初回府之时,发现全家人都不在的心情,这一切,全都是眼前的人带来的。
“你别得意!总有一天,朕要杀了你。”嘴里是这样说着的,他手上的动作更快,这次完全是发挥了自己的极限,那往前冲的身影像是有了残影一般,瞬间便听到了裴英的闷哼声。
裴英本以为慕容炘偷袭失败一回,短时间内便不会再行动,自然是没注意到慕容炘的神情,智者千虑终有一疏,当他被慕容炘压在的地上之时,瞪大了眼睛,腹部的血不住的往外流。
“你该死!”气急的慕容炘可管不了那么多,他拔出匕首,又是一刀捅了进去,接连捅了无数刀,刀刀都有残影,这速度快得他自己都反应不过来,完全是下意识的举动。
裴英连话都没来得及说,甚至都没说过自己的身世,就这么被慕容炘给捅死。而再捅死裴英之后,慕容炘突然捂住胸口,随后剧烈的疼痛席卷全身,他的嘴唇煞白,匕首失去了手的控制,掉在了地上。
而慕容炘随之也倒在了地上,他手臂上的青筋蹦的很高,看上去像是在忍受极大的痛苦,他好几次张开嘴想喊人进来,可每次发出的声音都很低,低到他自己也听不到。
外面的侍卫依旧是严守着宫殿的大门。寝宫内,慕容炘的挣扎一点点减少,但在日落之后才停止了呼吸。
在这期间,不是没人向里面说话,询问皇上要不要用膳,但没有得到回应,任谁也不敢推门而入。毕竟比起别的,他们更加惜命。
慕容炘说什么也不会想到,自己铲除所有心腹大患之后,满腔的抱负还没来得及施展。便死在了寝宫,甚至都没人及时发现。
入夜,守在外面的侍卫太监感觉很是不对劲,上了心之后,嗅觉灵敏的侍卫闻到鼻尖的血腥味,顿时沉下脸,“大事不好!”
说完这话,他们互相对视一眼,直接闯了进去。
寝宫内一片黑黢黢的,什么也看不到,甚至也感觉不到有人的呼吸声。
太监刚好提着灯笼走在后面,却在看到里面的情况后受到了惊吓,而灯笼也被他给扔到了地上。
“大事不好……大事不好啊!”先是有些迷茫,随后意识到了什么,几人高喊了起来。
他们六神无主,还是暗卫在这时出现,将命令吩咐下去。
找太医的去找太医,找后宫子嗣的去找后宫子嗣,甚至也吩咐了人去找慕容燿。
作为暗卫,他们的要求便是皇上的命令,若是没有皇上的吩咐,哪怕是看着他死去,也不能出现在人前。只有在这任皇上死后,他们才能主动出现。
无论这消息是传到哪里,哪里都是一片的兵荒马乱。慕容燿此时正在北陵王府住着,当听到有宫里的人求见时,似乎是猜到了什么,很快便出现在前厅。
“启禀王爷,皇上受伤,如今生死不明……”嘴上说着生死不明,其实心里都清楚,这绝对是驾崩了。如今不能直说,也是等着太医来做最后的鉴定。可龙卫主动现身,皇上的情况已经是众所周知了。
慕容燿闻言却是面露悲戚,似乎有一瞬间真的在为皇上担忧:“本王这就过去。”
说完急匆匆离开,等到了房间后,这才慢悠悠地换了衣服,正好衣冠,带着赵赟前去皇宫。
等慕容燿过去之时,慕容炘那边已经被确认了死讯。太医跪在地上,闻讯而来的后宫诸人也纷纷跪在地上,一个个地面色惨白,甚至有几名宫妃因为不能接受这个现实而昏厥过去。
柳妃也有些反应不过来,她用手帕擦拭泪珠,看起来摇摇欲坠,似乎是要撑不住了。
慕容妃跪在她身旁,小小的身躯支撑了柳妃,生怕她倒下去。
“参见暗帝。”慕容燿刚刚站稳,便听到了龙卫恭敬的参拜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