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苑的脑子很乱,之前还以为是自己猜错了,感情就是这么的不坚固,可今夜发生的一切,在感受到慕容燿那熟练的举动时,沈苑甚至有个大胆的猜想。
会不会这段时间每天夜里,他都会悄悄来这里?
慕容燿,你到底在做什么?沈苑的脑海里一片混乱,像是糨糊一般,剪不断理还乱,怎么也没有个头绪。
“你,你没睡?”原来慕容燿方才离开,只是吩咐暗卫过来,他重新回到屋子,刚想躺下来时,却发现哪里有些不对劲。
毕竟经过几个时辰的平静,那些烦心事都已经远去,他的警惕心还挺强的,也是如此,在发现沈苑的呼吸发生变化时,慕容燿的心跳也是一滞,就连说话似乎都结巴了。
“我没睡,你就没有什么要解释的吗?”沈苑从床上坐起,眼睛睁开,淡淡地月光洒下来,她的眼睛里似乎泛着点点光芒。
这次的情况很是熟悉,两人上次见面之时,慕容燿冷着脸质问沈苑,如今却是完全反了过来。
沈苑明明坐在床上比站着的慕容燿矮了一大截,但她的气势却是有些逼人,带着烈日的灼热。
沈苑温柔的时候像个小太阳,让身边的人都感到温暖,但如今她生气的模样却也是太阳,只不过是能灼伤周围一切的那种。
“再给我一些时间。”到了这个时候,慕容燿还想隐瞒着,他不愿让沈苑知道,那人还在惦记着她。
“时间?那我们便和离,等你处理好了,重新在一起。”说话的时候沈苑的语气很是平静,她看向慕容燿的眼里带着隐忍的深情。
“不,我不许!无论什么时候,都不要提‘和离’这两个字,我不会答应,绝不!”沈苑这样的态度真的是刺伤了慕容燿,他压低说话的声音,这样的低沉显得他更是危险。
沈苑不由得打了个哆嗦,与慕容燿对视上去,“夫妻间最重要的是坦诚,而你从来没做到过。”
即便是有些害怕,但沈苑还是语气坚定地把自己的意思表达清楚,一想到这些时日自己的愁思,她就有些后怕。
若那些事情是真的,又当如何?
“嘉平……”慕容燿不愿让沈苑的口中再说出这些伤人的话,直接靠近她,用嘴唇堵住沈苑的唇。
研磨许久,他能够感觉到沈苑的抵抗越来越微弱,这才松了口气,可就在下一瞬间,他尝到了咸咸的味道,当即愣住。
“苑儿,别哭……”慕容燿在刹那间变得手足无措,不知道该说什么。他不止一次讨厌自己的不善言辞,懊悔的要死。
如今苑儿已经这么讨厌自己了吗?就连和自己接吻都不愿意吗?
沈苑也是没有想到自己会哭出来。方才只是感到委屈,明明这段时间遭受冷遇的人是自己,可到了这种时候,慕容燿偏偏还要隐瞒下去,甚至不给自己任何解释。
他真的爱自己吗?
沈苑在心里重复这个问题,她抬头看向慕容燿的眼里也带着些许控诉。
月色清冷,也许是望月之日的缘故,天上的月亮像磨盘那么大,外面明明是黑夜,却恍如白昼。
沈苑能够清晰地看到如今慕容燿脸上的慌乱,可这又算什么?伤害过之后再弥补吗?念及此,她的神色里带着些许动摇。
自己是不是就不该这么早的与慕容燿在一起?都说是得不到的最好,像自己这种,可能以后就得不到任何重视了。
沈苑的脑子很乱,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反正是把这段时间受得气全都在脑海里过了一遍,越想越无法释怀。
“要么就给我解释,要么就离开。”沈苑的教养很好,性情也不差,即便是在这种极度生气的情况下,也没有口不择言。
原本还心存侥幸的慕容燿在听到这话,瞬间冷静下来,他的心里一片凉意,察觉到如果这次自己没有处理好,定然是留不住沈苑的。
“不要生气,苑儿,听我解释。”慕容燿没敢继续抱着沈苑,但他也不愿就这么放开,直接拉着沈苑的胳膊,这才道,“我侥幸识破安妃的阴谋,陪着她们继续演下去只是想要知道幕后黑手的下一步动作。”
“然后呢?”沈苑的声音很是平静,她没有甩开慕容燿拉着自己胳膊的手,整个人看起来有种超脱世外的感觉。
“你不在的时候,陪伴那女子的都是我的替身,只有在你面前的,才是我。其实你猜出来了对不对?”
慕容燿说到这里,询问沈苑的语气里带着些许恳求。
沈苑也是心软,想到不可一世的北陵王在自己面前露出哀求之色,憋在肚子里的那些气消散了一些,可到底她还是记得慕容燿做的事情。
“最初我以为自己猜到了,可你后面的举动却又告诉我,你可能真的移情别恋了。”沈苑的神色没有任何起伏,看上去似乎不是在说自己一般。
“苑儿,是我想错了。本以为这样才能让你没有破绽,让幕后黑手继续下去,没有考虑过你的情绪。”虽然话是这么说的,慕容燿的心里还是有些不以为意。
在他想来,成大事者无谓牺牲。他连自己都能牺牲,瞒着沈苑让沈苑辛苦一些不算什么。唯一懊悔的是计划赶不上变化,这次让沈苑提前发现了,她生气了。
对慕容燿而言,最害怕的就是沈苑生气离开,之前心疼沈苑难过,但也会在夜里出现在这里安慰自己,只要处理了这些事情,他与沈苑就安全了。
到底,他还是不愿意把最大的危险带给沈苑,宁愿她伤心难过,也不愿意她承受更大的伤害。
慕容燿向来计算得失,这次也不例外。
“既然你不觉得自己有错,那我就给你时间,让你好好想清楚,现在,给我离开这里。”沈苑的声音带着些许冷意,她认识慕容燿了这么久,怎么可能听不出来那是在敷衍自己?心下对他很是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