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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说到底,她还是不放心沈苑的为人。
若她与医者未曾相识,她心里的怀疑也不会这么多,但那人可是沈苑,自己当初给沈苑下毒,她怎么可能不报复?
她蹑手蹑脚地靠近,偷听煎药的两名丫鬟谈话,正在心里感叹自己机灵之时,她却突然瞪大了眼睛,满脸惶恐。
果然如此!果然如此!自己就知道那沈苑不是什么好东西!她怎么会放过杀害自己的大好时机!差点就让沈苑得逞了!
一边想着,她一边假装镇定地往四周溜达,等到这两名丫鬟离开之后,她用手帕捏起一点药渣,趁着下人松懈之时,溜出张府。还好她身上带了点碎银,租了辆马车便往北陵王府去。
路上,她的脑海里全是两名丫鬟的对话。
“你小心点,这可是毒药,别让这药溅到自己身上!”
“没事,听说是慢性毒药,只是接触,不会有事的。”
“……”
这些对话在她的脑海里不断地循环,使得慕容霜的脸色也变得惨白至极,呼吸也乱了几分。
等她到了北陵王府,却是忘了给车夫银钱,就这么急匆匆地王府里面跑。车夫碍于这是王府,也不敢吭声,只在心里暗骂了一句。
北陵王府的下人看到慕容霜满脸慌张的模样,虽然担心她有什么急事向王爷汇报,但还是让她暂时在门口等着,等到前去通报的人回来后,这才放她进去。
此时慕容燿正与赵赟继续商谈北陵城的事宜,暂时将此事押后,先去见了慕容霜。
慕容霜在前厅来回走动,就连丫鬟给她倒茶,她都觉得这丫鬟不怀好意,不愿意喝。哪怕她此时面色苍白,没有血色,嘴唇也有些干裂,她却是半口也不敢喝那杯茶。
好在慕容燿出现及时,慕容霜像是找到了救星一般,急忙冲上去,但却在距离慕容燿有一步之遥的地方,被赵云拔出的剑给拦住。
她看着面前有些刺眼的剑芒,吓得哆嗦了一下。
“皇兄!救命啊!这次过来,是真的向你求救!这次沈苑要害我,我们都被沈苑给骗了!”说着,慕容霜似乎是用光了所有的力气,腿一软便跪坐在了地上,看起来煞是可怜。只是在场两人都非怜香惜玉之人,看到之后神色却没有丝毫变化。
“皇兄,这次霜儿没有骗你!真的没有骗你啊!沈苑面上帮我叫来了大夫,实际上却在背后换了毒药。对了,”突然间,慕容霜总算是想起了什么,她将自己怀里用手帕包着的药渣拿出来,抬手递过去。
在做这件事的时候,她的手一直在发抖。
“王爷且慢,让属下来!”赵赟一看慕容燿的神色,便知他要做什么,先是一声阻止了他的动作,自己接过药渣看了眼,这才递到慕容燿眼前,但赵赟并未交给慕容燿,让他接触这东西。
慕容燿虽然医术平平,但也能看出这药渣的成分。这就是市面上最常见的毒药,却是没想到,慕容霜竟然拿来了这东西。
他看慕容霜的模样便知这人并未演戏,但他也不相信慕容霜的话。
沈苑到底是怎样的人,他很清楚,若是沈苑真的想要杀了慕容霜,只怕初次见面就借着自己的手把人给杀了。留她到如今,只怕沈苑也有自己的考量。
念及此,慕容燿冷冷道:“本王会还你一个公道。”
也许是他的声音过于冰冷,慕容霜隐约觉得,此事只怕是要不了了之了。垂头稍作思索,她便轻声应下,只是脸上仍有愤愤不平之色:“霜儿也不求其他,只希望皇兄能够看清楚沈苑的本性,切莫放松警惕,说不定哪天,她便会……”
“够了。本王找人送你离开。”慕容燿面色很是冷静,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假人。虽然他想要找出幕后黑手,但他也不愿让沈苑受到这种人的侮辱。
慕容霜像是魔障一般,听到这话乖乖地从地上爬起来,老老实实地站在一旁:“皇兄,不用这么麻烦,我可以自己回去的。”
说完,慕容霜一瘸一拐的,走路的步伐很是凌乱,慢慢地走远。
“跟着她。”慕容燿给赵赟一个示意,他可不相信,慕容霜会这么老实地离开。
而慕容燿这边,也派人去找了之前自己让调查那丫鬟的事情,之前因为事情耽搁了,一直没时间召见他。
书房内,那手下被唤来之后,把自己的调查结果陈述了一遍:“那丫鬟名叫玉管,刚进张府没多久便成了慕容霜的心腹。看她们平日的相处,似乎是相识许久。不过那丫鬟很是精明,有点三脚猫的功夫。”
赵赟暗中跟踪慕容霜回了张府,刚好回来,就听到了这话,瞬间脑海里灵光一闪,想到了一个人:“启禀王爷,这人属下有点印象。”
赵赟回来时慕容燿就已经察觉,只是当时思考着手下汇报上来的事情,暂时没有理会。却不曾想,赵赟这话给了他一个惊喜。
看到慕容燿的示意,赵赟接着道:“当初与慕容霜一同给沈小姐下毒的丫鬟便有一名叫玉管的,但那人在当时已经被王爷下令处死,而后丢到乱葬岗。属下怀疑,这是一场阴谋。”
闻言,慕容燿若有所思。他觉得这玉管的身份只怕是真的,不然向来多疑的慕容霜也不会信任她,而沈苑也不会在见到那人时感到不安。
思忖至此,慕容燿眼里划过一道阴狠:“派人监督她,查出她背后的人是谁。”吩咐下去,那手下领命离开。书房里重新剩下赵赟与慕容燿二人。
“属下看到慕容霜进了张府后,这才离开。”在赵赟眼里,慕容霜根本就不是什么郡主,言语间对她也不会有多少尊敬。
听到这话,慕容燿才松了口气,想来慕容霜如今还没考虑好,“她的死,必须是张砚做的。”慕容燿轻轻道出这话,却是决定了慕容霜的命运。
“是!”赵赟的声音铿锵有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