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走后,却并不知晓,那一直站在沈府门口的人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不问外物。不知待了多久,最后硬是脸色苍白地吐了口血出来。
若是沈苑看清此人面容,定然知晓,这便是原先的上将军李隋。
暂且不说此人,临近夜里,慕容燿回到府上,却是在书房里事无巨细地询问了管家一番。
“……虽然有考虑的人都知此事与王爷无关,可还是有不少迂腐之人,相信王爷的那些传闻,认为王爷睚眦必报,沈相一家就是王爷陷害的。”说到这个,管家也有些不满。可他又不能堵住天下悠悠众口。
慕容燿倒是不在意这个,反倒是问起了其他:“本王离开前说过,要你们护好沈相一家,若是有无法应对之事,便传信过来。可在那边,却只收到了不痛不痒的情报,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这……属下怀疑,有内奸……”管家闻言心里一片骇然,明明自己都将消息传递了过去,甚至怀疑半路被人拦下消息,动用了最隐蔽的那条线,王爷竟然真的什么也没收到!
念及此,他的脸色越发难看。而慕容燿见此,也大致猜到了事情的真相。
“属下无能,竟然没有察觉有人背叛。怪不得后面劫法场一事让手下损失惨重……”说到这里,管家满脸悲愤。
能够知晓这些核心内容的人也就那么几个,他自然是猜到了背叛的人是谁,可正是如此,心里更加气愤。
“劫法场?将那天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一字不落地讲清楚!”慕容燿表情阴戾,眼里酝酿着一场暴风雨。
管家被慕容燿瞬间散发的气势压得喘不过气,他忍着惧意,回应道:“沈相一家刚抓进去没多久便被定罪,属下等人还没来得及想出对策,皇上便已经下令处决他们。而后属下派人去江公子商讨,一致决定去劫法场。可那日去的时候,却一切都是圈套。”
“最后,不仅人没有救走,双方也损失惨重,当日去的手下,折损了将近半数。”管家说道这里,语气很是沉重。
“将叛徒抓紧地牢,本王亲自审问!”闻言,慕容燿沉声道。他的面色恢复平静,可眼里的怒火却是要喷薄而出一般。
管家得令,亲自去将那人抓了起来。
地牢里,那人仍是一副死鸭子嘴犟的态度,什么也不说。
慕容燿看着眼前这属下,心里像是被狂风肆虐后一般,充满了狂躁的情绪。
“本王还真没想到,往日做的那些防止泄密的训练,竟然会为难到自己人。”这么说着,慕容燿一刀下去,将这人身上的一片肉给削了下来。
削掉了那片肉薄得可以透过光线,很是晶莹剔透,带着别样的美感。
只见面前这人别过头,忍着痛苦,还是什么也没说。
“也不怕你不说,本王早已知晓那人是谁,既然给你机会你不要,那便将你这条命给留到天亮。”这么说着,慕容燿沉默不语,开始将此人凌迟。
只有在这样的过程中,他看起来才冷静一些。当他剔去那人的一条胳膊后,那人终于忍受不住,低声哀嚎着。
慕容燿面色平静,对此像是没听到一般,继续自己的动作,而在他旁边站着的王涛,则是捧着一盘子,盘子上全是慕容燿削下来的肉。
那人倒不是忍受不住痛苦,只是一边忍受痛苦,眼前却是看自己自己的肉,他一时受到刺激,精神崩溃。
“王爷饶命,饶命啊!”这人气喘吁吁,语气很弱,似乎下一刻便要断气了一般。
“你认为自己还有什么价值吗?”慕容燿总算是回应了一句,只是他脸上的嘲讽,却是让眼前的人心里一片凉意。
“小的知晓一事,绝对有用……真的有用。”每说一个字,都像是耗尽了他所有的力气一般,可与此同时,慕容燿手中的动作却是仍然继续着。
慕容燿似乎充耳不闻,那人更加崩溃,不管不顾地说了起来:“陵墓是被火药弄塌的……与沈相并无干系……”后面他还想说些什么,可看到慕容燿的神色后,心里却升起了一点期望:看来王爷对自己说的话是感兴趣的,自己不用死了……
只是他却没想到,听了这话后,慕容燿下手的动作更快,愣是让他活到了白天。这一整晚,地牢里的人谁都没有休息,看着慕容燿处罚叛徒的手段,没有人敢转头。愣是看到了最后,虽然面前没什么表情,可面前的一幕却在心里烙下了永远的痕迹。
“处理了。”当听到公鸡打鸣的声音时,慕容燿看着眼前差不多已经成了骨架的人还有呼吸,心情总算是平静了些。将刀交给属下,转身离去。
他怎么会不知道,若是善待此人,定然还能套出更多的消息。可他想做的不仅仅如此,还有杀鸡儆猴。
此人是管家的养子,出了事后,他也不免迁怒管家。若非管家做事妥当,如今也一并处死了。只能这么做,来让在场的人长个记性。
当他回到书房没多久,王涛便处理干净回到他身边。刚想说什么,外面的人却汇报道:“启禀王爷,赵侍卫回来了。”
因为慕容燿的怒火,外面人说话的时候也小心翼翼的,生怕受到迁怒。
慕容燿闻言,果断地让赵赟进来。
之前他让赵赟回到北陵城,肃清奸细,培养暗卫。想来如今也已经处理得差不多了。
果然,赵赟进来便将自己做的事情汇报一番,为慕容燿带来了好消息:“……如今的北陵城已经成了铁桶,属下可以确定,绝不会再混进去一个眼线!”
赵赟铿锵有力的一番话,虽说让慕容燿的心情好了一些,可却并没有带走他心里的阴霾:“这便交给你一新的任务,监视工部的人,看他们有哪位正值春风得意。”说这话时,慕容燿的语气像是要将人生吞活剥一般,眼底一片肆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