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燿也没想到,自己还未回到北陵城,便得到了大聿那边地暗线传来的消息。而押送自己的士兵也得到了命令,由护送自己回到大聿。
这一番动作,让慕容燿有些心急。他也迫切地意识到,自己需要培养势力。若是自己有了势力,便不会像如今这般被动。不会像如今这般,处处受限。
待他回到大聿,正是朝臣一窝蜂地告发慕容灼的时候。站在朝堂之上,他有种不真实的感觉。有不少分明不是慕容灼做的事情,官员全都推到慕容灼身上。
见此,慕容燿也说不清楚心里是什么滋味,不过,他也并非什么心慈手软之人,念及慕容灼将沈府全都抓进牢房后,他对这人也生不出半分同情。
下朝后,慕容燿本想去右相沈璞那边,询问一些事情,却望见沈璞周围有一圈人,个个都是在说着什么。他也猜到了原因,无奈,就在宫门口等着。
沈璞这边,一家都被抓走坐牢时,明明可以进去探望,可去见他的人却是只手可数,都怕被燕南王判为李隋同伙,一个个恨不得从未与沈璞说过话。
只是谁知,这事竟然还有这么大的反转。如今燕南王与左相进去了,而右相则是被放了出来。
如今,脸皮厚的,也都当作什么也没发生过,讨好起了沈璞。
可沈蹼一直都表现冷冰冰的,与往常差距很大。似乎是看到了什么,他直接提出了告辞,一点也没给那些人面子。那些官员留在原地面面相觑,但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毕竟,也是他们没理在先,也是他们非要讨好沈璞。
慕容燿这边,一直站在宫外等候,好不容易见沈璞一人出来,叫住了他。
“沈大人借一步说话?”慕容耀没有说自己在这里等了多久,也没有解释自己之前为何没去救人。
不过,不用他说,沈璞见他这副病弱的模样,倒也明白了什么。他刚想开口让车夫先回去,便见慕容燿开口命令赵赟:“你先回去,我与沈大人有要事相谈。”
说完,转身看向沈璞,时不时地咳嗽几声。
见此,沈璞无奈,邀请他与自己一同回去。
车上,慕容燿总算是提出了自己此行的目的:“不知沈大人对我与沈苑的婚事,有什么看法?”
话音刚落,沈璞心里有些差异,怎么说慕容燿都是王爷,以往在自己面前也都是“本王本王”的自称,如今却是把自己的姿态放得如此低,难道对嘉平是认真的?
沈璞念及这段时间的经历,犹豫许久,点了点头,“回去后便开始张罗吧。”他知道自己可能无法一直保全这个女儿,别看现在左相倒了,自己一时风光无限,可谁知,这样的风光能维持多久?
加上之前周氏担心得吐血,差点身亡一事,他更是想为女儿找个依托。这慕容燿在朝中地位不高不低,但又因为是王爷而不会陷入官员斗争,封地还远离大聿,这样一来,嘉平与他成亲,便能在封地安然度过一生。
其实,在沈璞思索之时,慕容燿心里快紧张死了。他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生怕错过什么。当初两人在北陵王府相处得那段时日,他已经对沈苑情根深种,恨不得快些将人娶回府。
只是那时还没有得到沈璞的允许,只能在沈苑耳边倾诉情话。
沈璞看到慕容燿面上掩藏不住的激动,甚至发现了他眼神里的情谊,也在暗道自己没有看错人,真正从心底认同了此事。
他们两人从马车上下来,便见到了在门口等待的沈苑。
沈苑也是得知父亲出狱后首次出现在朝堂上,有些担忧,这才算着时间差不多了,在门口等着。一下子见到了两人,她有些不知所措。
不过,所有的情绪最终还是被对父亲的担忧给代替了。她走在父亲身侧,询问着:“皇上有没有为难爹爹?今日在朝堂上,一切都还顺利吗?”
沈璞笑着点头。但沈苑见他面色有些疲倦,很是心疼:“若是可以,爹爹还是找个机会致仕还乡,也许晚年还能落个平安。”说到这里,沈苑还白了慕容燿一眼。毕竟,千错万错,在她看来,都是皇权纷争的错误,是他们皇家的错。
“哪有你想的那么简单。致仕还乡的话,我的那些个门生不说,一干人的命运都系在沈府上面。还有我们沈家门庭下的家族,也同样靠着沈府庇护。若是我致仕还乡了,以后沈家没落,一样会被人欺压。所谓的平安,根本就不可能。”
沈璞能成为右相,又岂是心计浅薄之人?他只是看到了辞官后的前景,倒是还是不敢离开官场。
语毕,沈苑倒是不再说话,她却在心里怀念起了现代生活,在这年代,哪有自己的现代生活那样和平公正!
沈璞见她走神,也就没再继续说下去:“北陵王前来,你陪他去后花园逛逛。我先去书房办点事。”
他还不知自己女儿对慕容燿什么看法。但对他而言,慕容燿对自己女儿好就行了,其余的不用考虑,想来嘉平对此也是满意的。
沈苑也是有话要与慕容燿说,便点了点头。两人相携到了后花园。
上次官兵闯入沈府,把东西洗劫一空。后花园的景色也不如之前的美。明明还是春季,看起来,却有种破败苍凉的感觉。地上的落花早已融入泥土中,兴许,下次花开时,便不会这么苍凉了。
沈苑的身子经过之前左相府的绑架和这次牢狱之灾,本就有些柔弱却越发衰弱了。刚走两步,慕容燿见她消瘦的面容,果断把自己的大氅给她披上。
突然间感觉到身上的一沉,暖和了不少。心里也跟着有些暖意。没想到,两人还没走到凉亭,慕容燿却轻咳起来。沈苑心里感动之余,想了想,却红着脸把大氅打开,主动拥慕容燿一起共用。
两人这般站着,似是相拥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