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落内,依旧是觥筹交错,张砚也放纵了一会,倒不是因大婚而高兴,只是排解心中无处诉说的愁意。
眼见他路都走不稳了,众人这才放过他,纷纷散去。
夜深了,该走的人也都走了,至于那些醉得分不清东南西北的,也被北陵王府的下人给安排了厢房。
这婚礼是在北陵王府举办的,但慕容霜最后还是送到了张砚购置的一处住宅。在仆人的搀扶下,张砚下了马车。
他跌跌撞撞的,有些神志不清。
“大人,今晚要去哪儿?”问这话的是跟了张砚许久的仆人,这人知道,张砚对新娘子一点感情都没有,甚至今夜举办婚礼,他也是在今早才到北陵城的。这种不上心的行为,仆人全都看在眼里。
“书……书房。”此时张砚是真的醉了,他像个孩子一般,非要顺着自己的心意来。
仆人闻言,自然是按照他说的把他扶到了书房。
书房这边,隔间里也是有床褥的。仆人不担心这个,给他擦拭之后,便离开了此处。
洞房花烛夜,慕容霜坐在床边枯等,尽管她没见过张砚,但亲事既然到了这种地步,她对将来的日子多少有点期待。
丫鬟进来挑灯芯时,动作轻缓,不经意间看向慕容霜的眼神里,还带着些许的怜悯。
只见慕容霜的头上依旧盖着盖头,凤冠霞披全都未曾解下。这些东西本就压得她难受,可她也不知道为何,却没有像以往那般任性。规规矩矩地坐着,一言不发。
她身边的陪嫁丫鬟是慕容燿挑选的,对待慕容霜也没有一点恭敬之意。明知此时已经太晚了,只怕张砚那边是不会过来了,但她们却没一人提醒慕容霜。
“你们回去吧,大人不会来了。”
“是。”
恍惚间,慕容霜似乎听到了外面传来的说话声。等她听清内容,直接气得一把将盖头抓下来扔在地上。凤冠霞披也接了下来。
至于桌子上的饭菜以及那贴着喜字的酒杯,被她看到后,直接被扫在了地上。
好你个张砚!竟然嫌弃我!你算是什么东西!
慕容霜的心里翻腾着,她气上头了,把这房间内能砸能扔的东西,全都扔在了地上。那模样,看起来像是发疯了一般。
屋里的动静外面的人自然是听到了,可他们对视一眼,没有一人出声劝阻。毕竟,在慕容霜嫁过来之前,他们就打听过这人的性子,若是此时进去,只怕是半条命都丢了。
待到天边泛起白色,张砚和往日一般早早醒了过来。也是昨晚喝过解酒汤的缘故,他醒来之后神清气爽,没有丝毫的狼狈。
只是在他推开门唤下人送来洗漱用品时,却是瞧见下人一脸惊讶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