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霍太太的福,盛橘一整夜睡得都不安稳,她满脑子都是霍家和鹿家那几个人的狗血伦常,醒来时脑袋沉得要命。
偏头看了眼窗外,刺目的日光穿过洁白的窗纱,落下斑驳的影子,一缕一缕的清风钻进窗缝,撞进窗纱的怀里。
“这是几时了……”
日头这样盛,她大概起迟了。
眯着眼反手在床上搜寻着手机,倏地摸到一片温热,皱皱眉头,盛橘奇怪地起身,困意在目光触及之时骤然散去——
厉谦舟?!
他怎么会在这?!
他们两个,怎么在一张床上?!
盛橘宛若雷劈,目瞪口呆地怔了两秒。
不对啊,昨晚她不是在阳台睡着了吗?怎么会跑到房间里来?莫非,她还有梦游之症?
盛橘不可思议地回忆了下,又觉得此刻实在不是断案的好时机,于是她蹑手蹑脚地钻出被窝,正待逃离——
“你醒了。”
突如其来的一句,带着浓重的鼻音,和丝丝缕缕的哑意。
盛橘僵住,痛苦地闭了闭眼,“刚……刚醒。”
后又觉得有一丝不对,男人的语气,仿佛知道她睡在这里似的。
“你知道我在这里?”盛橘回首发问。
男人坐起来,床便陷下去一块,他揉了揉太阳穴,低哑着说:“昨晚是我把你抱进来的。”
盛橘:“?”
男人道:“夜里凉,我半夜起来看见你在阳台上睡着,怕你受风,便将你抱进来了……可我怎么又睡着了?”
他记得,他将人抱进来后,盖好被子就准备离开,怎么一睁眼,又跑到床上去了?
厉谦舟想不明白,准确来说,是因大脑睡得太久,反应有些迟钝。
厉谦舟不明所以,盛橘却清楚,被当成机器人一般奴役十几二十年,猛然间放松紧绷的弦,当然要好好休息,这是他的身体在恢复生机。
翻身下床,盛橘理了理衣裙:“许是太困了吧,你要是没睡够,就接着睡,我先走了啊!”
没睡够吗?仅有的意识告诉他,他已经睡了很久很久了,不能再这样睡下去,但他的身体却不受他意识的支配,视线越来越模糊,最后的一幕,是消失在眼前的白色的影子,紧接着,他便陷入了新一轮的沉睡。
。
“选题结果出来了吗?”
“出来了,请您过目。”
“都不行,重新想,另外提醒一下他们,距离与合作方约定的交稿时间还剩不到二十天,一旦到时间交不出东西,直接走人。”
“是。”
走着走着忽然停下,盛橘不解地看着乔雅雅:“你还要这样看我看多久?”
从她踏入镜庄大门的那一刻起,乔雅雅的眼睛仿佛黏在了盛橘身上一般,恨不得在她身上看出朵花来。
“啊?”乔雅雅怔了下,又咧着嘴摇摇头:“哦,没。”
嘴咧得都快与太阳肩并肩了,还说没,盛橘的眸子添上一抹危险,乔雅雅抿了抿唇,害羞似的指了指她的衣裙:“您衣服皱了,嘿嘿。”
盛橘这才发现,她昨晚和衣而睡,衣裙竟皱成这样?
但她更疑惑的是:“皱便皱了,你笑什么?”
“啊?我笑了吗?”乔雅雅恍然未觉似的摸了把自己的脸,“这么明显吗?”
“很明显!”盛橘暗暗咬牙,仿佛明白乔雅雅的小脑袋瓜里在想什么似的,坦坦荡荡地说道:“我昨晚穿的这件衣服睡的,所以皱了。”
“嗯!”她才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