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芸听了,对此言论嗤之以鼻。
“我是梁王府的大小姐,那宝静郡主是谁?宝静郡主的娘又是谁?”
这是无论如何都避不开的问题。
前世她未及与梁王真正相见就死了,而这一世,如此近距离的相处,已算第二次。
宋芸也不知道他们之间会走向什么样的新的结局。
梁王先看了看赵秀竹,见她似被宋芸的话动摇,不由沉了沉脸色,对赵秀竹,也是对宋芸说:“你担心的事,不会发生。”
“我担心的事?梁王以为是什么事?”
宋芸毫无妥协的意思,一句接一句地紧逼。
“名分、身份,还有往后的日子,你们都无需担心。”
“没有你,我们也平安过了十几年。”
梁王算是摸透了这个女儿的脾气,简直像石头一样邦邦硬。
“没有我,你娘能撑过十几年,主要靠你在她身边。就像现在,你之所以这样对我,也是因为你在乎你娘。”
宋芸没有接话,对他的煽情浑不在意。
“芸儿,你敢不敢跟我做个交易?”梁王使出了激将法。
“什么交易?”
“你嫁进卢家的事,我不再反对,还可以帮你对付卢家的老爷子。”
“条件呢?”
宋芸终于转过身来,赵秀竹不禁一喜。
梁王安抚地望了望赵秀竹,让她莫急。
“你要帮我查清你身上那块玉佩真正的来历。”
“你也不知道玉佩从哪儿来的?”
宋芸糊涂了,双鱼玉佩不是他给娘的定情信物吗?
梁王摇头:“不知。”
宋芸不太相信,狐疑地打量长身而立的梁王。
要是能借他的手,尽快把卢家给搞垮,倒也划算。
毕竟他是货真价实的亲王,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灵州时祈升所率兵马,就说明梁王这十几年来绝不是只顾着修身养性。
不过她没有泄露真实想法,反倒是犹犹豫豫道:“我考虑一下。”
“那好,趁你考虑这桩交易的时候,也考虑一下怎么告诉你娘,你跟那个叫刘璟的少年人的关系。”
梁王使出杀手锏,他留在益州的人一直跟着宋芸到晋阳,梁王对她的一举一动都了如指掌。
至于她要嫁进卢家,梁王并不着急,他知道卢德信早认了宋芸做义女,就算真嫁了,无非就是名誉有损。
但卡在她出嫁前夜,带着赵秀竹来晋阳,梁王是掐算好的。
赵秀竹哪儿会知晓这些,听到梁王忽而说起什么少年人,一开始没反应过来,满脸疑惑地问:“谁?”
“就是——”梁王刚开口,就挨了宋芸的眼刀,适时闭嘴。
赵秀竹急了:“到底是谁?跟芸儿是什么关系?”
她左看右看,一大一小都沉默着,不禁丧气地拿帕子擦眼泪,“你们俩打什么哑谜?单单瞒着我,把我当外人!”
宋芸头疼地叹气,“一个朋友罢了。”
“什么朋友?”赵秀竹端看着女儿,她从梁王方才的语气里觉察出怪异。
“就是一个朋友啊,谁没有几个朋友……”宋芸嗫嚅着敷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