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芸自然也看重麦穗,不然岂会把去襄州找夏沛告状的差事放在麦穗身上。
“小姐可真偏心,一双眼粘在麦穗姐姐身上,小姐也瞧瞧我呀,我也挨打了,我也疼!”
翠梅噘嘴撒娇,当然疼是真的疼。
宋芸笑着伸手摸摸翠梅圆圆的脸蛋,“你们俩可记得打你们的人吗?再见着,一定能认出来吗?”
“当然了!”
翠梅和麦穗异口同声,翠梅嚷道:“小姐,就是那黄管家的儿子黄天材!他嚣张跋扈,不知道怎么得了宋文暄那个小王八蛋的欢心,情愿给宋文暄当狗奴。”
麦穗也附和道:“小姐,他们仗着宋恺升了官,在荆州没人敢把他们怎么样,隔一日就要来搜罗一番,连小姐的屋子都被他们翻乱了。”
“那些都不要紧,麦穗,你还记得我去颍州前,你追上我给我看的那些东西吗?”
宋芸回来的路上就惦记这件事,她临走那日,麦穗策马追上马车,说灵州来人送了东西,非要亲手交给大小姐。
灵州来的人就跟在麦穗身后,将一个蓝布包递给宋芸,说是赵家六爷叫送来的。
宋芸当时微愣,然后才意识到六爷指的陶向阳。
她打开布包发觉,里头正是她求陶向阳取来的宋恺与赵家暗通款曲的证物。
只是她以为陶向阳掳走母亲,自然不会再助她了,也就不再抱有希望,没想到到底还是送来了。
陶向阳的心思,宋芸觉得太深了,她一时摸不透,加之正要出发去颍州,就将蓝布包交麦穗收好,想着折返荆州后再做打算。
没想到宋恺父子下手如此之快,宋芸有此证物,当然要反击。
“小姐,那东西我藏得好好的,宋家那些狗王八再来搜罗八百遍也找不到。”
麦穗觉得自己这事儿办得高明,得意地冲宋芸招手。
宋芸凑过去,麦穗附唇在她耳边,轻声嘀咕一阵。
翠梅虽说也好奇,但知道不该听的打死也不能听,只眨巴着眼盯着宋芸和麦穗看。
“你可真能藏。”
宋芸听麦穗说东西藏到了茅厕顶,不禁眉开眼笑,“好了,你们俩安心养伤,谁好得慢,以后谁就跟着钱妈妈学规矩。”
此话一出,麦穗和翠梅哀呼不止,宋芸却自顾自出去了,还不忘交代银月叫灶房炖些补汤来。
银月虽跟着宋芸到颍州去提心吊胆的,但比之麦穗和翠梅已是好的,物伤其类,她也跟着掉了不少眼泪。
宋芸脚步轻快准备去取麦穗藏的蓝布包,却在甬道碰见了刚回来的刘璟。
刘璟瞧她神色如常,还以为她不知道钱妈妈等人被打受伤的事,急急地开口道:“这么快就回来了?你去普觉寺可遇到宋家的人了?”
“大哥,你先到伯母病榻前请安吧,恐怕她已受了惊吓,真是对不住,我本是好意请她在此养病,反倒叫她无辜受牵连。”
宋芸答非所问,且歉意连连。
刘璟将她打量一番,迟疑地问道:“你都知道了?宋家……”
“大哥,就算我不忠不孝,你还愿意帮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