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月不吭声,反正这璟少爷再怎么生气,也不会不管自家小姐的。
“她现在还在古今楼?”
“嗯,不过……”
银月压低了声音,小声道:“小姐说叫你过一个时辰再去。”
刘璟听完,简直头疼,“她到底在干什么?她不是爱赌钱的人?那玉佩她也知道不能外露……”
银月半个字都不肯多说,显然是宋芸吩咐的。
刘璟也不傻,脑中灵光一闪,问道:“她是不是故意的?柳庄头那头儿查到市令万智勇,再往后不好深挖,她就投石问路,故意去赌场,先输光银子,后抵押玉佩,民间私贷,要么是死对头,要么是同流合污。”
银月低眉顺眼,仍旧不说话,心里想,怪不得小姐要算计这位璟少爷,脑子倒好使。
“真是胡闹。”
刘璟恨不得现在立刻飞身去到古今楼,“她孤身在那儿,赌场里头人多眼杂,要真出了什么事,谁担待得起?”
这话终于撬动银月的嘴。
“璟少爷,你也知道我家小姐的脾气,她答应了要陪你查民间私贷,就是铁了心豁出去地查,绝不会虚情假意,哪怕小姐真的因此出了什么事,她自己甘愿,谁也挡不住,她也只能自己受着。”
银月话说得无理,刘璟自然听得出其中的心疼。
“咱们现在出门,我抄小道,你走大街,我先去打探一番。”
“可是小姐说——”
“方才绿蓉已见我回来,咱们迟迟不出去,难免惹人猜疑。我打探完情况就来找你,咱们一起进古今楼。”
刘璟说完,又想到什么,补充道:“她可有说要把玉佩抵出去多少银子?”
“小姐说,至少两万两,按要比柳庄头对万智勇说的更多些。”
“好,咱们现在就走。”
刘璟两人又到宋芸房中取了两千两银票,这便出了客栈。
绿蓉一直注意这边动静,瞧那二人走了,回房对卢长明道:“真奇怪,宋少爷看着一派天真,竟也惹上赌钱的臭毛病。”
“不学无术的登徒子,你还想跟着他呢,眼睛瞎了才会弃明投暗,少爷我比那种不入流的东西,简直是天上地下。”
卢长明手臂涂药包扎,也服了药,长睡一觉,精神已好多了,嘴巴自然也灵活了。
“你一个卢家少爷,说人家是不入流的东西,还偏和一个东西比,这不也把自己当个东西了?”
“少在这儿拐弯抹角骂本少爷,真是女大不中留,这才几日光景,你就被那小子勾了魂儿。”
“少爷,你这双眼真亮,就是看人不清啊。”
绿蓉无奈地叹气。
卢长明还不解其中意思,“什么看人不清?本少爷这是火眼金睛。”
“火眼金睛看不出人家是个女孩儿家。”
绿蓉轻轻一句话,好似一颗炸雷响在卢长明耳畔。
“什么?那个登徒子是个女子?你被一个女子勾了魂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