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都已经走到这一步了,我们没有退路可言。”
韩文恒知道赵含章在担忧什么,可他们如今已经和边城的将领,朝中有来往的重臣取得了联系,一旦入局,又怎能轻易脱身,更何况,他们本就身在其中。
他轻轻拍了拍赵含章的肩膀,语气认真,“如果你想苏锦绣好,想我们身边的人都好,此事只能成功,不能失败。”
两人筹谋这件事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又岂会不知这个道理。
郑家书房内的交谈,苏锦绣全然不知,此刻的她已经被郑夫人领着在院子里转悠了。
“如今天气已经转凉,只是我这院里的荷花,是北地培育的品种,格外耐寒些,所以这会儿还开着。”
他们来院子里看景的起因,是苏锦绣偶然夸了一句院子里的花开的很好,小馨儿就连说了好几遍看花,平川县池塘河流少,养荷花的人就更少了,富贵人家倒是有在缸子里养睡莲的,可就连苏锦绣也只是听说。
许是因为同龄人都有儿孙绕膝,郑墨岩如今还未成亲,嫁出去的女儿郑玉璇刚生了孩子,在外头走动又怕她吹了风,又怕她受了暑热,便没有叫郑玉璇时常带孩子回来,郑夫人和郑老爷倒是去过几回,但也不能去的太勤,怕郑玉璇的婆家说闲话。
但郑夫人喜欢小娃娃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否则也不会一听馨儿念叨着想去看花,就主动提议到园子里走走。就连他们临走时,还让下人把馨儿喜欢吃的糕点包了好些,让他们带上。
郑家三口连带着宋嘉文将苏锦绣等人送出门,眼瞧着她们上了马车,车子又走出很远,宋嘉文还望着那个方向,郑夫人忍不住打趣道,“人都走远了,还盯着瞧,可别是舍不得。”
宋嘉文脸一红,下意识地反驳道,“谁舍不得了?不对,又是舍不得谁了?”
他轻哼一声,“我舍不得馨儿那小丫头,还不成吗?”
郑夫人见他嘴硬,叹了口气,问:“你家里头写了信来,说是先前的事儿不同你计较了,让我问问你什么时候回去。”
“我不回去。”宋嘉文满脸的不情愿。
郑夫人则是一脸无奈,“你啊,让我说你什么好,一声不吭地跑去参加童生试,这考中秀才还则罢了,难不成你真想学你表哥,等明年再去考个举人,然后让朝廷给你个官当一当?”
宋嘉文故作思考,然后眨了眨眼,说:“也不是不行。当个父母官,为民请命,造福一方,也是一件好事。”
“好个屁!”郑夫人忍不住爆了粗口,点了点他的额头,“你啊,简直要气死我!”
与此同时,坐在车上的赵宁修也掀开车窗上的帘子往后张望。
“看什么呢?”苏锦绣问他。
少年青涩的脸上浮现出一抹微红,有些不好意思地说,“从府城考府试到现在,我一直都同小宋待在一起,如今骤然分开了,有些不适应。”
“怪不得我看你们俩刚才在互诉衷肠呢。”苏锦绣开了个玩笑,“可惜你不是个女孩,你要是个姑娘家,保不齐嫂子替你做个媒,还能将你和小宋凑成一对。”
“嫂子就不要拿我们两个开涮了。我现在一心只想考取功名,帮上大哥的忙,并无心什么儿女私情。”赵宁修说,“方才在院子里,我和小宋是在聊放榜的事情,并没有说其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