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该如何证明?地上只有粉末,光看这个又看不出他是什么时候走动的!”田贵妃嗤笑道,“秦瑟,你该不会是为了狡辩,把自己的脑袋都弄糊涂了吧?”
秦瑟平静地回应道,“贵妃娘娘,光看地上的粉末,自然看不出这个来。但若是别人脚上也沾了这种粉末呢?”
田贵妃怔住,一时反应不过来她的意思。
梅俭行毕竟是皇帝,他立即就明白过来秦瑟到底在说什么,“若是坐在你们这一边,并在承恩伯夫人之前献香的人脚上也沾了这种粉末,那就能证明他走动的时间也在这之前!”
秦瑟道,“皇上英明,正是这个道理。”
说着,她便对林霜道,“母亲,请您抬脚给皇上看。”
林霜抬脚露出鞋底,果然也沾染了淡金色粉末。
秦瑟又道,“母亲她在众人献香时并未走动,一直都坐在她的位置上,直到轮到她上前献香,她才动过。
之后承恩伯夫人献香时,她更没动过。皇后娘娘昏迷后她才起身走动,而她走的路也绝不是梁内侍说的路线。
至于梁内侍,臣妇注意到她除了在为伯夫人找玉佩时动过,之后就一直立在工部尚书夫人身后不远处那根柱子旁,就连皇后娘娘晕倒后他也没动过——当时还有一位内侍和他站在一起,这位公公能为臣妇的话作证。直到秋映姑姑让他来皇上跟前,梁内侍才沿着另一条线走来,而这条新路线,母亲她并未走过。
那母亲鞋底的金粉是何时沾上的,已经不言而喻了。”
“秦瑟,你真是糊涂了!”
田贵妃被她这一大段话都绕晕了,她冷笑道,“什么路线不路线的,哪有你说的这么准确?再者,你是从头到尾都只盯着梁内侍一个人了,说不定是他脚下的金粉早就被别的宫人踩上,或者他就是从别人身上踩到的金粉,而那个原主早就到处走动过,我们每个人鞋底都沾上了。”
秦瑟听后笑道,“贵妃娘娘果真冰雪聪明。”
田贵妃眯起眼,“你讽刺本宫?”
秦瑟摇头,“臣妇不敢。臣妇只是想说,贵妃娘娘猜到了事情真相。”
田贵妃一脸困惑,这秦瑟怎么还帮着她说话了?
“皇上可还记得,臣妇的奴婢方才说,梁内侍经过她身边时,踩到了她的裙子?”
梅俭行顿了一下,然后点头,“朕记得。”
秦瑟示意众人看青棠的裙摆,“梁内侍脚底的金粉,正是不小心踩到青棠裙摆时蹭上的。诸位请看,青棠的裙摆上用金线绣着莲花,而这种金线来自西域,自带金粉。我敢说,今日在场这么多女眷,只有我婢女的裙子上用了这种特制的金线,能撒下这种金粉。”
众女眷都下意识地低头去看自己的裙子,确实如秦瑟所说,她们的裙子上都没用这种特别的金线。
秦瑟接着道:
“梁内侍口口声声他只为了给承恩伯夫人寻玉佩经过青棠身边一次,所以他也只踩了青棠的裙子一次。
而他是踩过青棠的裙子之后,脚底才沾上的金粉,然后在地上留下的痕迹。
承恩伯夫人称她绝没弄错,她是在献香后丢的玉佩,而后请梁内侍找。
那这么推理下来,在承恩伯夫人之前献香,并且之后行走路线没有跟梁内侍重合之人都不该踩上金粉,可她们脚下偏偏就有,这难道不能证明梁内侍和承恩伯夫人中必有一人在说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