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日林洛回程之时,从醉仙楼打包了羊奶等一些食材,当日下午,她给大家露了一手:做奶茶。
可惜没有醉仙楼的条件,没有冬日储存于地窑的冰块,只能置于井水中泡了一会,炎炎夏日,只能喝常温的啦。
她还给康家送了一大壶。
待她送完奶茶从康家返回家,一进门傻眼了——家里来了个神婆。
虽然林秉生并没怀疑女儿撒慌,他的女儿什么性子他最清楚不过,可他还是不太放心,总觉得女儿曾经痴傻患失语症,然后又莫名恢复正常,这件事很蹊跷。
病来得奇怪,去得也奇怪。
尤其在听闻阿洛说她昏迷期间做过奇怪的梦,还能梦到曾经看过的书,这更让他忧虑。
曾经阿洛还没恢复正常之时,他就听铁蛋娘隐晦地提过,说是小孩子禀气低,容易撞克着,会沾上些脏东西,最好找个神婆给她瞧瞧。
当时他也没当回事,认为那是乡野田间的无稽之谈,可如今细细想来,或许有点道理。
宁有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为求心安,他还是请了村里的神婆来家里给女儿洒净驱邪。
托她爹的福,林洛刚一进门,迎面就被神婆喷了一大口水。
神婆约摸五十多岁的年纪,涂抹着大红唇,她一手拿着一个好似八卦镜一样的东西,一手端着一大瓢加持过的驱邪避祸“神仙水”,兜头朝她喷过来。
“诸邪退散,百无禁忌。”神婆仰头又喝了一口,随即又对林洛“噗——”
喷一次不够,二次不够,连着对林洛喷了三口,那水经神婆口中所出还带着一大股子说不出的味道。
她紧躲慢躲,还是接受了一翻“圣水”的洗礼。
一家人于神婆身后站成一圈看着,小九想阻拦,奈何这是家事他不便插手。
“喂喂喂……”林洛震惊,“这是做甚么?”
她爹不敢明说怕吓着她,含糊道:“端午节,给你祈福。”
林洛:“……”
疯了吗这是。
只听说过端午节戴五彩花线绳戴艾福背小马的,还没听说过端午节如此祈福的。
她刚抹了把脸,还没迈开第二步,兜头又被洒了一把糯米,那神婆嘴里念念有辞,闭着眼睛不知道在念叨些什么,围着她又唱又跳,场面十分诡异。
她结结实实打了个激灵,小胳膊“嗖”地窜起一排快活的鸡皮疙瘩。
而那神婆并没有停下来的趋势,越唱越嗨,声调越唱越大。
林洛咬牙:“爹——”
林秉生顶着一张慈父脸:“乖女儿,很快就好了啊。”
她又转向祖母:“祖母——”
祖母挥手示意她别乱躲:“洛儿,别乱动,神婆施法呢,从此往后,我的宝贝大孙女就平平安安健健康康啦!”
林洛无语凝噎,封建迷信害人不浅呐……
神婆围着她施法半晌后,就在林洛以为这独特的“祈福”流程快要结束之时,忽然就见她从地上一黑袋里拿出一只大公鸡,大公鸡眼被蒙着,爪子上还捆着红黾。
林洛戒备地看着她,往后跳了一大步。
紧接着,神婆手起刀落,咔嚓,那大公鸡还没来得及打鸣,就一命呜呼了。
亲娘嘞………………!
林洛头皮都要炸开,太骇人了,“祈福”也用不着杀生吧。
她呼吸一颤,尚未从震惊中回过神,就见那神婆对着她一顿喷洒鸡血。
喷口水她忍了,洒糯米也忍了,喷鸡血忍不了啊。
太血腥了!
林洛撒腿便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