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林洛被那个二撇胡子扇了几下,这会静下来,好像胳膊有点疼,背也有点疼,不过皮肉之疼没什么,主要是她发烧了,浑身烧的十分难受。
感觉要着火了。
呼出去的热气喷在萧子途手上,萧子途一愣,伸手抚上她的额头:“怎么这么烫,你发烧了?”
“唔……我没事。”
林洛把掉地上的东西一一捡起来,又把跑的七零八落的小鸡仔抓回篮子里。
萧子途一把拉住她:“咱们去济世堂瞧瞧。”
“……我没事啦,没发烧,就是天气热,我才不要喝那劳什子走吧,咱们回家吃饭,我都快饿死了。”
“我买了孙记的卤猪蹄和卤菜,还买了饼,听王公子说,孙记的卤猪蹄肉质滑嫩入口即化。”
林洛推着小九回家去,任小九怎么劝,也不去济世堂。
——她是真的没力气了,一步也不想走了,浑身烧得骨头都往外冒酸水,眼下只想往那一躺大睡一觉。
在她看不到的地方,萧子途眉心微微颤动,脸色难看的很。
他既恨自己如今如此废物,不能走不能动,连累小丫头。
别说护着她,就连带她去济世堂看大夫如此简单的事情,他都办不到。
而京城里,那个处心积虑要害他的又是谁?
究竟是谁给他下毒,害他如此?
无论是谁,哪怕是皇亲贵胄,他日,必加倍奉还。
*
回到家里,林洛为了不让小九担心,勉强吃了几口饭菜装装样子,之后慌称困要去午睡便去睡觉了。
她特意没在小九外室那张塌上睡,而是回到自己房间。
萧子途摸到林洛屋子,小丫头沉沉睡着,呼吸声异常粗重。
他用冷水把巾帕打湿敷在她额头给她降温,随后冲了盐开水喂她服下。
小丫头似乎很不舒服,睡得很不安稳,翻来覆去动弹,没一会便把头上的巾帕弄到地上。
萧了途心里暗暗计算着时辰,若一个时辰后,小丫头高烧还不褪,他就想办法把她送到济世堂。
一个时辰后,林洛醒了,不知道是那碗盐开水起了作用,还是穷人家的孩子命贱能扛事,总之高烧来得快也去得快,林洛甚至有力气与小凤斗嘴了。
她甚至还跑了趟曹府去告状,去和王怀远告状。
至于为什么没去衙门……那二撇胡子脖子见了血手腕也被掰的不轻,好似被害者一般,万一说不清楚那就给自己添事了。
曹文一听林洛被欺负了,当即要拉着他那帮公子哥给林洛出气去,被老学究拦下。
老学究教了他们十余载没把他们教成谦谦君子很是愧疚,怒罚他们每人抄一篇《礼记》。
第二日,王怀远的轿辇来接林洛,送她和小九回小排村,这是前一日林洛就与王怀远约好的。
因为小九腿脚不便出行不方便,故而不仅需要有顶舒适的车轿,车轿还需有足够的空间放置轮椅。
而王怀远的“劳斯莱斯”车轿最合适不过了。
与她们一路同行的有王怀远的侍从,还有王府的三四个小厮,他们几人在另一架车马上,那架车马还拉着一些桶之类的工具。
他们这一行人负责在小排村搭羊奶场相关事宜。
路上,林洛听王怀远的侍从说昨夜凝翠楼的老板娘和掌柜的被人套着麻袋打了一顿,至于是王怀远差人干的还是曹文差人干的,小侍从卖了个关子没说。
不过,依林洛猜测,此事大概率出自王怀远之手。
曹文是直来直去的棒槌性格,做不出此等“暗事”,王怀远则不同了,看似斯文儒雅小白兔,实则很有腹黑大佬的潜质。
与他们同行的还有浩浩荡荡三四十只羊。
一路上咩咩叫的好不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