熬好药,林洛还特意给小九准备了饴糖。
小九似乎从来不怕苦,一仰脖一碗又酸又苦的汤药一饮而尽,仿佛喝水一般。
林洛因此还曾经怀疑,是不是因为身中奇毒,小九五感之一的味觉也丧失了……
待小九服下汤药之后,她便开始遵从薛大夫的指令,着手开始第二个项目:推拿按摩。
她抻了抻胳膊,活动活动手腕便向小九探出小爪子。
小九浑身写满抗拒:“阿洛,你累了,忙了一日早些歇息吧。”
“不累,一点都不累。”林洛上前撩开小九的外袍,蹲下身子试着捏了捏他的小腿。
小九手摇着轮椅倏地向后滑了两步,避如蛇蝎……
林洛有些发愁,怎么还会有人怕按摩。
不按摩可不行,肌肉会萎缩,三个月不动弹,那还得了。
她上前抓住轮椅把他抓了回来,把薛大夫这尊大佛搬了出来:
"薛大夫安顿了,必须每日一按,否则他老人家会训我的,你是没看见老先生那张臭脸,可臭了。
"
小九哭笑不得:“无妨,薛大夫他不知晓。”
“不,不能和薛大夫说谎。”她又要上前按,被小九突然伸出来的手拦住。
小九垂着眼:“阿洛,男女授受不亲,不可有过多的肢体触碰。”
林洛愣怔了。
少年,你才多大,我又多大。
神一般的男女授受不亲……
她就那么蹲着,抬头叫了一声:“小九。”
少年“嗯”了一声。
“表哥。”她又喊了一声。
“嗯”小九又应道。
林洛眨巴眨巴眼:“……你抓着我的手呢,这算不算授受不亲呀?”
少年倏地放开手。
林洛“噗嗤”一声乐出声来。
“我们是表兄妹啊,你是哥哥,我是妹妹,啧,这哪里算是男女授受不亲。”
萧子途其实并不是此意,只是随口而出的一个借口。
被小丫头这么一挤兑,一时哑然。
林洛一通嘲笑,不由分说开始给他按了起来,她还想着是不是小九时常不活动,按上去会痛啊,于是下手尤为轻柔。
不堪其苦的萧子途忍着痒痒,身子僵成了一根木棍……
按摩完之后,林洛还有第三个项目:陪小九渡过子时。
为了能在子时时分有理由陪小九一起捱过噬骨之痛,她硬是拖着小九教她习字,结果拖的自己哈欠连天。
实在是太困了,困得眼皮都在打架,她把飞进鸟笼的小凤抓出来放在书桌旁:“小凤,唱个小曲儿听听。”
小凤半眯着眼睛睨了她一眼,又慢慢合上了。
她伸手指戳了戳它:“别睡,那我唱个小曲儿给你听。”
小凤被她轻轻一戳戳倒了,小腿在桌上滑了一下,睁开眼后便开始叫骂:“混账,滚蛋,混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