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简很乐于在动武之前打打嘴仗过过瘾,哈哈大笑道:“孙子哎,有本事你别跑——”
暮色下,萧子途的视线远远投在李景修身上,两人目光相接,李景修冷冷笑了一声。
他嘴角轻提:“萧子途,许久不见啊!竟然是你?”
京城与外界的通道早已被切断,他的耳线们几乎尽数被斩断,李景修并不知道他的父皇已驾崩,但近几日没有消息从京城里传出来,他隐隐有种不祥的预感。
如今见城门上守卫的竟是萧子途,更加证实了他的猜测,让他心生不安,但究竟发生了什么也仅限于猜测。
他知道父皇忌惮萧氏一族,既然已经褫夺其军权,怎么可能又让萧子途守卫京城?
如此蹊跷……
他心里隐隐一动,难道父皇驾崩了?亦或是父皇病重,被李景铖暗中掌控?
可李景铖哪有这般势力?在朝中他势单力薄,怎么可能?
李景修心里炸了锅,面上堪堪维持着冷静:“萧子途,守城的霍将军呢?他在何处?”
萧子途冷冷道:“霍将军正在你晟王府?,你晟王府上百人口和数百名家将都在霍将军的刀下候着呢。”
李景修本极力压着心中的疑惑,听闻一时没沉住气,怒吼道:“萧子途!你放屁!本王何罪之有,要祸及家眷。”
“晟王殿下,你乃西境统帅,临阵脱逃陷国于不义,其罪一也;无诏带兵围剿京城,意图谋反,其罪二也。”萧子途不疾不徐道,“桩桩件件哪一件不是死罪?”
李景修神色越绷越紧:“萧子途你算什么东西,胆敢血口喷人!父皇病重,本王回京侍疾天经地义,你敢拦本王不成?难不成你已反了?本王今日要清君侧,诛杀尔等窃国贼人!”
李景修身旁方才那位摔落马下的将领将长刀举起,审时夺势地大声喊道:“将士们!镇北侯萧氏谋反,陛下病重被挟持,到了大家伙建功立业的时候了!”
身后几万精兵嘶声震响:“杀!杀!杀!”
萧子途冷眼看着李景修,心道:“李景修在不知先帝已驾崩的情况胆敢如此,此次回京他的目的昭然若揭,果然是冲着皇位而来。”
李景修对萧子途喊话:“萧子途,你毫无胜算,我已传信于京郊南大营,用不了两个时辰,南大营的军队亦会挥师北上起兵进京勤王,若你束手就擒,打开城门,念及旧情,我可以放你一马饶你不死。”
他身边那位将领紧跟着对城墙上众将士鼓动道:“守城的各位将士们,你们亦有妻儿老小,何苦与叛贼为伍,若你们投诚不仅不杀,还会有功,投诚者封官有赏!”
城墙上鸦雀无声,众将士集中精力只待护国公一声令下放箭开战。
萧子途可不屑与其在口舌上论长短,他沉沉的目光扫过城墙下那几万精兵,只等他李景修胆敢放出第一箭,坐实了他谋反的罪名之后,下令开战。
小公爷不争辩不代表李简不争辩,李简惯喜欢与人打嘴仗,他雄赳赳气昂昂与城下之人开启了骂街模式,一来一往几个回合后,把性子暴躁的李景修惹毛了。
李景修朝着李简的方向射出了第一只火箭。
萧子途挥手下令,战火开启,这一夜,京城销烟弥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