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洛在府中也是心急如焚,漫长的三日终于过去了,一下了考场,林洛便将他二人接回侯府。
康时安仍然是那副淡然的模样,考的好与不好从他脸上是万般也猜不出来的,问便是“还成”,具体“成与“不成”只能放榜定分晓。
曹文那货则完全相反,一出考场便耷拉个脸,愁眉苦脸的,满脸写着我很丧,我要名落孙山了。
因为他过于紧张,有一科卷面将墨汁洒了几滴上去,要知道科考,书面印象格外重要,不仅要求字迹工整,还要求卷面整洁,卷面有污迹属于科考大忌。
在等待放榜那几日,曹文整日长吁短叹,最后萧子途吩咐李简带他四处玩耍,李简顶着一双随时可能瞎的眼睛舍命赔君子,什么骑马射箭捶丸打马球蹴鞠登望星楼,这才把他那张哭唧唧的脸掰了回来。
曹文心情阴转晴,转眼就又斗志昂扬了,据李简说,那货登上望星楼,还即兴作了一首诗,那首诗李简一介武夫没背下来,但大约意思他是记得的,大约是要屡败屡战、三年后还要来京城再战的意思。
林洛听闻满头黑线。
其实曹文答的并不差,尤其策论,过年那几日,他们冲刺突击之时,林洛恰好给他们分析过那个观点,也许结果并没想像中那么差。
在曹文做好打道回府三年后再战的打算,每日像个花花公子似地满京城晃悠之时,康时安却依然头悬梁锥刺股,全侯府只有两个人起的比鸡早,一个是萧子途,一个是康时安。
萧子途早起练功,康时安早起读书。
不得不说这两个人某些方面很相像。
康时安每日读书,似压根没把是否中榜放在心上,而曹文则破罐子破摔,压根没觉得自己能中榜,所以二人出乎一致地放松,倒是林洛在等待放榜那几日比他二人要紧张多了,绣香囊都绣的心不在蔫。
从万记钱庄取信那日,林洛特意从布庄买来了锦织布料,想给萧子途绣个新的香囊。
尽管她现在还有一只胳膊残废着……
但好在她也不赶时间,有小花和小桃帮忙打下手,她则用那只不太利落的左手一针一针地绣。
为此,林洛特意找了京城最时兴的香囊样式,参考着画了一个满意的图案。
因为左手拿针线不方便,一个小小的香囊,绣了数日也只绣了一角。
曹文满头大汗从马球场回来,一回来便去找林洛。
“阿洛,京城哪间胭脂铺子好啊?明日就要放榜了,万一名落孙山,为避免曹老头拿扫帚揍我,我得买些胭脂水粉孝敬我老娘,好让她老人家护着点我。”
林洛被他大呼小叫这么一叫,一分心,指尖被针扎出了血,她怨念地瞪了他一眼:“春喜铺子的胭脂水粉最好。”
“春喜铺子啊?好,记下了。”曹文还没踏进里间,听到回复后便转身正欲出去,想了想,又回身道,“阿洛,你缺什么胭脂水粉?我一并给你买回来——”
曹文说着话音一顿,他目光向下,一眼看见林洛手中的香囊,奇道:“咦?你这丫头还会做针线活呢?我怎么不知道?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林洛:“……”
林洛做针线活这还真是大姑娘上轿头一遭,太稀奇了。
曹文瞧着可乐,接着又打趣道:“这是给时安绣的吗?小没良心的,没我的份啊?怎么只绣一只?”
林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