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星楼今夜已被南大营的军队接管,此时望星楼顶的观光台上布满了弓箭手,一旦发现有肇事者,能将其射成筛子。
今夜看似风平浪静,不明来历的鬼面刺客保不齐会趁乱再次兴风作浪,不仅大理寺、京卫署的人倾巢出动,南大营的军队又临时加派了一支,埋伏于人群中各个角落。
最好他今日能露出马脚。
林洛将那只兔子面具戴在脸上玩,透过眼前的窟窿看到望星楼入口有守卫士兵把守着,察觉到身旁之人有些慢吞吞,她刚要回身问萧子途这朱漆大门该怎么进,是刷脸进,还是需要什么腰牌。
然后就见那守卫伸手一拦,粗气粗气喝道:“闲杂人等勿进!”
林洛将面具摘下,与年轻守卫面面相觑。
守卫上前一步,大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挥手做了个禁止的动作,:“止步!”
“唔……”林洛悄悄戳了戳萧子途。
萧子途目光从远处抽离,信号弹一发,望星楼的弓箭手、埋伏于人群中的士兵,侯府暗卫、睿王府家将一众人等迅速行动。
这时,一守在暗处的将领远远看见萧子途,忙迎身跑过来对那守卫小兵喝道:“休得无礼!还不让开!”
守卫小兵被喝的一激灵,慌忙退后数步,疑惑的小眼神左一眼右一眼瞟着这两个陌生人。
心里直犯嘀咕:“今夜望星楼有任务,不是不允许上去玩乐么?”
“末将郭通见过将军!”那将领走近萧子途身旁俯身恭敬施礼。
萧子途忙伸手托住他胳膊:“郭叔。”
前来施礼参见的将领将近五十多岁的样子,胡子拉碴长得很是粗糙,脸上自额角到太阳穴有一道触目惊心的伤疤。
虽然多年未见,但萧子途认得他,儿时,他在军营,父亲没时间照料他,当时他年幼,只有四岁多,吃住行哪哪都不习惯,都是军营中那些叔叔伯伯们带着他习武哄他睡觉,这位叫郭叔的将领还曾把他架在头上哄他玩。
郭通曾经是他爹萧策手下一名副将,七年前那场惨烈的战争中,萧策身死,嘉隆皇帝将玄策营重新整编,玄策营名字虽未变,但已不再是从前的玄策营,无数老将被调离玄策营,郭通便是从玄策营中调出的其中一位副将。
如今现任京郊南大营参副指挥使。
“好孩子!没给你父亲丢脸!”郭通眼角湿润,这些年,他自是听说了萧子途的事迹,他重重一拍萧子途肩膀没再多言。
一切尽在不言中。
那守卫小兵嘴角抽搐,快速眨了眨眼睛,一脸丧地想:这个看起来比他年纪大不了多少的年轻人什么来头,年纪轻轻竟是将军?他们头儿都要给他施礼??完蛋了,有眼不识泰山,拦错了人!这可如何是好?往后在军营里,他是不是没什么奔头了?
做为一个不谙世事的新兵蛋子他很怂地腿开始颤抖,手中的兵器也跟着抖了几抖。
他正心惊胆颤地琢磨着,萧子途路过他身边之时余光瞥见,回手将他手中的兵器扶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