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近些日子,林洛一直很担心,尽管她没有表现出来。
最近京城这几起事件虽说背后主使如在雾迷一般让人看不清,但可以肯定的是纷争缘起于两国邦交关系,而萧子途作为玄策营前统帅,是曾经直接与乌赖国对线打仗之人,他极有可能成为鬼面刺客针对的目标。
虽然刺客凶猛,可未必是萧子途的对手,只是萧子途的眼疾是个不确定因素,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发作,林洛很怕在多方巧合下有意外发生。
老管家也吓坏了,声音都带些颤音,但他还是稳住,沉声喝道:“出什么事了,你倒口气慢慢说。”
那侍卫上气不接下气地通报道:“京城又出大事了,侯爷指不定什么时候才能回府。”
林洛抓着那侍卫问道:“怎么回事?侯爷出什么事了?快说,把话说清楚。”
侍卫也挺为难,老管家让他慢慢说,林姑娘让他快些说。
“不、不是侯爷出事。”那侍卫大喘了口气,勉强调整了下呼吸,说道,“乌赖国使团正使官于清晨时分自缢于驿馆,以示对大梁的抗衡,还有一个大使闯过看守兵将从驿馆跳下,血溅当场身亡。”
林洛绷直的肩颈倏地放松,大大呼出一口气,方才被他那不清不楚的半句话吓出一头冷汗。
在场的众人就是一惊!
“什么?真是晦气,大过节的,他们这是要做什么!”王伯重重叹了口气,“年都过不安生。”
除夕见血可不是什么好兆头啊,恐于国运有损。
方才抓着那侍卫之时,由于着急,出于习惯用了受了伤的右胳膊,那么猛地一摆动,疼的林洛身形不由晃了一下。
康时安上前扶了一把她:“阿洛,没事吧?”
好死不死,他这一扶正好再次碰到林洛伤口之处,本来没什么大事,这下可真有事了,林洛不由打了个寒颤,冷汗唰地又出了一层,眼泪也跟着下来了。
太……疼了!
“哎呀!”丫鬟小花惊叫一声,“公子松手,你碰到姑娘伤口了。”
康时安与曹文并不知林洛受伤一事,冬日衣裳宽厚,林洛又身材纤细,伤口包扎后,从外表压根看不出有异状。
康时安立马松开手,手足无措地愣了一瞬,而后与曹文齐声问道:“怎么回事?怎么受的伤?”
虽说学子们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可最近京城发生的这些事在太学院传疯了,走读的学子们家里加派家丁护卫,路上确保安全,住在学院的学子们,太学院亦加强了防卫。
他们对于京城最近发生的这几起血案也是如数家珍。
听闻林洛身亲经历那起骇人听闻的血案,康时安与曹文吓坏了。
二人沉默半晌,一致认为乌赖国公主遇刺一案太过复杂,公主遇刺,正使官自缢,两国邦交大概率只有恶化,没有回转的余地,此事短时间内不会有一个明确结果,也许刺杀事件还会发生。
康时安正色道:“阿洛,年后你就回襄州吧,京城短时间内恐不会太平。”
曹文附议。
“……”林洛笑道,“多少王公贵族就在这京城呢,我命还能有他们的命精贵?无事啦!”
“王公贵族我们可管不了,你是因为陪我二人科考才来的京城,万一……我是说万一,你伤了磕了碰了,我和时安怎么向你祖母交待,负荆请罪也难逃其咎。”曹文道。
林洛辩解道:“如今胳膊这般模样,我一般也不会出门,万一被人撞了得疼死我,既然不出门还能有什么危险呢?”
曹文刚要的反驳,林洛又道:“我可是住在镇北侯府,再有人撒野敢冲进镇北侯府吗?放心好了,除非那刺客脑子有问题。”
曹文:“……”
想到侯府高墙那一排排威武的家将,曹文暂时沉默。
半晌之后,他点了一下头,好吧,此言倒是也有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