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上寂静无声。
逃不了只能面对了……
林洛站起来四下一扫,笑道:“那就恭敬不如从命。”
她提笔蘸墨,径自穿过郑夫子走到课台前墙上挂着的萱纸处——相当于古时的黑板,随后在众人的注视下开始题诗。
康时安与曹文暗暗为她捏了把汗,尺有所短,寸有所长,诗词歌赋确实不是林洛的长项,况且她本身压根就不钻研这一套。
倒也不是水平差到不行,约摸着与曹文伯仲之间吧,凑和可以,却不出彩,若想服众……
欠点火候!
安静的环境里只能听到林洛提笔书写的声音。
林洛提笔写下三个大字——《破阵子》。
一个学子随着她的笔画跟着低声念道:“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八百里分麾下灸,五十弦……”
最后一笔落下,安静的堂上发出窸窸窣窣的赞叹声。
林洛回身对郑夫子微微颔首:“林某献丑了。”
郑夫子盯着那首词脸色走马灯一般,由红转青由青转红。
林洛觑着他的脸色,心里偷笑。
想要靠诗词歌赋难她?那可不见得能难倒她,她是没有作诗的天赋,可她会背啊……
哈哈!
随手背一首传诵佳作便能吊打众人,反正不是一个朝代,不会露馅。
曹文那货率先站起来,捧场道:“林夫子真是才华斐然,吾等佩服,不知此画可愿赠与我?”
林洛略显尴尬地摸了摸鼻子,其实倒也不必如此夸张地捧场,差不多就得了。
曹文不待她开口,直接窜上前将那张萱纸摘下。
郑夫子一拍桌案,生硬道:“下堂。”
他话音刚落,一众学子们蜂拥而上,围着新来的林夫子问东问西。
曹文都快乐抽了。
直到中午吃午饭时,还眉飞色舞地回想郑夫子那难堪的表情。
“阿洛,以往庄老学究布置诗赋作业时,你向来能逃能逃,没想到那是你故意不露手啊。”曹文叹道。
林洛喝了口汤,咕哝道:“瞎猫碰死耗子,算不得数。当时怕丢脸,一时间打通了任督二脉,灵气直冲天灵盖。”
曹文从善如流道:“哟喝,我就说你怎么今日头上放光呢,敢情打通任督二脉,灵气直涌啊,那你再作一首我听听。”
林洛白了他一眼:“任督二脉是想开就开的吗?关了,灵气做那首词用光了。”
康时安低低笑了起来。
林洛戳了他一下:“不许取笑我。”
“没有。”康时安抬眼看着她,缓缓道,“若是大梁朝有朝一日对女子也开放科考,那便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