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知府面露不悦,低声道,“依本官看,永诚候府的夫人们就是太过于心善,才会招来你这么个不识抬举的!”
“来人,将这鸨母拖出去,行十杖!”知府冷哼一声,大手一挥,“彻查吉祥苑的人,弄清楚她们的来路和半夜哭声是怎么回事!”
“是!”
衙役们冲上来,刘妈妈这才慌了神,脸上的血色褪尽,朝着上首爬去,只可惜还没待她有所行动,就被两个衙役扯住了胳膊,硬生生给拖了出去。
公堂之外,回荡着她凄惨的叫声。
“大人!大人草民不告了!大人……”
回府路上,宋徽歆坐在马车里,饶有兴趣的盯着柳梵音,上瞧下瞧。
柳梵音觉得好笑,悠悠道,“弟妹盯着我做什么?”
“只觉得今日的嫂嫂很不一样。”宋徽歆托着下巴,模样娇俏。
柳梵音忍俊不禁,轻声道,“何处不一样?”
“说不上来。”宋徽歆摇摇头,语调轻快,“我更喜欢今日的嫂嫂。”
柳梵音望着她,眼底闪过一丝莫名,语气淡淡,“我又何尝不羡慕你,无拘无束,天不怕地不怕……”
“自幼时起,我便学着做一个好孩子、好妻子,家中教导我要在家从父,既嫁从夫,夫死从子,这么多年,我就没跟谁大声说过话。”柳梵音苦笑,“若不是被母亲点醒,我指不定还要被花青姐弟搓磨多久。”
“倒是你,”柳梵音抬眸看向对面的宋徽歆,扬唇笑道,“你只要一日不闯祸,宋将军恨不得就将你夸上了天,怎会叫人不羡慕……”
宋徽歆顿住,脑海中想起爹爹同自己因着女子能不能参军的事大吵一架不欢而散的场景,有些尴尬的扯了扯嘴角。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宋徽歆微微低下头,神色落寞,“嫂嫂羡慕的不过是表面。”
“也罢。”柳梵音轻叹一声,目光落在被风吹起的帘角上,“希望回到府上,能得老太太一句夸赞吧。”
宋徽歆咧嘴笑笑,将手里的汤婆子也塞到柳梵音怀里,轻声道,“嫂嫂身子弱,多拿一个暖暖身子。”
马车悠悠朝着永诚候府的方向驶去,姑娘们的声音也被碾入车轮里。
清陵
马车在一处府邸前停稳,方氏姐妹相继下了车,在府前站定。
宅子不大不小,正经的二进二,头上光秃秃的,门匾早就被方澜摘了去,独留往日的印迹。
“走吧。”方澜理了理衣摆,缓步踩上青砖石阶,轻声说道,“每日都有人来洒扫,干净得很。”
方许脸上没有过多的神色,跟着姐姐的脚步进了宅子。
不知是不是方许的错觉,才刚踏入院子,一身的寒气系数散去,竟有些暖洋洋的。
“二位小姐回来了。”
一个粗麻布衣的婆子从屋里走了出来,笑出一脸褶,扬声道,“东西天天都备着,就等您二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