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谢晚舟垂下眉眼,轻声道,“礼仪规矩不可废。”
元谌话一顿,望着在自己面前不似方才鲜活的谢晚舟,心口像是堵了团棉花,难受得很。
“上次灯庙会,我有在福临酒楼见过你。”元谌从胸前掏出一根发带,递到她身前,眼中含着些许笑意,“这东西,是你掉的吧?”
瞧见那根熟悉的发带,谢晚舟眼睛一亮,有了些灵气,“原以为丢了,没想到是被四皇子捡到了。”
“今日叫你来,就是想把这发带还于你。”元谌眼底笑意更甚,嘴角微微上扬。
谢晚舟抬手接过,抿唇轻笑,“多谢四皇子。”
望着谢晚舟的小脸,元谌颔首,“见你两次,你都穿了粉白这种娇嫩的颜色,不成想,竟是买了个绛红色的发带。”
元谌敛眸,视线落在谢晚舟头后的流苏步摇上,低声问道,“你们女子,也会常用发带束头么?”
谢晚舟轻笑,柔声解释道,“四皇子误会,这发带并非为自己所买,而是赠予旁人。”
元谌眉心一跳,“旁人?”
恰逢此时,连晏从柴房内踏出,视线刚好落在不远处的假山旁。
视野里,元谌与谢晚舟相谈甚欢,好似多年不见的好友。
心头一空,连晏的脚步就硬生生的止在了原地。
元谌余光扫到他,漫不经心的动了动步子。
从连晏的方向望来,二人像是贴在了一起。
连晏呼吸一滞,心口涌上密密麻麻的痛意,眼眶也有些酸胀,目光不甘的落在二人身上,手里的婚服险些被他揉烂。
身旁站着特意跟来的云亭,见状也是啧啧称奇,“公子,还真别说,这四皇子和谢小姐郎才女貌,看起来还蛮般……”
云亭的话还没说完,就注意到自家公子投来杀人般的眼神,硬生生让他把后面几个字给吞了下去。
“般配?”连晏扯动嘴角,眼神冷然,“就他?”
“哎呦公子,可不能乱说话!”云亭面上一慌,小声道,“这儿可全是四皇子带来的人!”
连晏瞥他一眼,后槽牙咬的直作响,“孬货,亏你跟着的主子是我!”
假山前,元谌垂头望着谢晚舟,眼神柔和了些,“什么样的交情,能让谢小姐用心准备至此?”
谢晚舟对于元谌的突然接近,心中有些不喜,退后几步,轻声笑道,“四皇子说笑了,与交情无关,而是臣女愿意去用心。”
见到谢晚舟退后,元谌眼神一动,心口的棉花似是堵的更严重了。
“她退后了!”连晏瞧见这一幕,一把揪起云亭的后领口,嘴角勾起,语气中带着威胁,“你给我往死里看,现在还般配吗?”
云亭面上苦哈哈,闻言疯狂摆手,“不不不,公子,是小的方才贱嘴了,他们两个是世上最不般配的人!”
听到满意的回答,连晏才松了手,继续当着人型监控,死盯着二人。
云亭被放生,心有余悸的拍了拍胸口,小心翼翼的瞥了眼自家公子。
就冲公子这低气压,他敢赌二十文,倘若这二人真做出什么逾矩之事,甭管对面是几皇子,自家公子都会上去咬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