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闭着眼坐在那,外界的声音似乎有些遥远,听不清楚,只感觉是一些‘嗡嗡’的声音。身体越来越觉得冷,不由自主的缩成一团。
不知道过了多久,有些黏腻的,冰冷的东西在我脸上划动。我勉强睁开眼,是那老太婆用血在我脸上画着什么。
但很快我就再次合眼了,没有力气,整个人非常疲惫。
又不知过去多久,我只觉得钻心的疼,好像自己被分割成了两半,可又不是肉体,就是思想。
说不上来的那种感觉,怪异,却疼痛难忍。
而我甚至会连喊出来的力气都没有,只能咬牙忍着。
“请收下祭献吧!”是那老太婆的声音,她这一句喊的异常嘹亮,且中气十足,完全感受不出是一个老太婆。之后她又念念叨叨的说着什么,我只觉得自己很难受。
好像过了很久,又似乎只是在下一秒,我听见了一声冷哼。
与那些‘嗡嗡’的声音不同,这冷哼我听的异常真切,应该是个男人。
“你胆子不小。”很好听的声音,好像没什么情绪。
因为好奇,我努力眯起眼,但只看见了那老太婆忽然跪在我面前——虽然是在圈外。
原本看起来阴冷且有些嚣张?的老太婆,这时恭敬异常,叩首着,声音带着一丝颤抖,“老妪将她祭献与您,恳请您放过我们这小村落。”
“缘何祭献?”
那老太婆表情不安的抬起头,她自然不是在看我,而是在看我身后。我虽然也想回头看看,但实在是没有力气。
又是一声冷哼,我身后那男人显然是发怒了:“自作主张,伤她魂魄,也就留你不得了!”
老太婆顿时瞪大了眼,张开了嘴显然还想说什么,可紧跟着我被一只冰凉的手抚上了双眼,叫我什么都看不见了。
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那老太婆再也没有发出声音,我心里猜测着可能发生的事情。
那双手离开之后,我睁开眼,老太婆倒在地上,头与身子已经分家了!
这是被那个挡住我眼睛的人——杀死的!
似乎更冷了,我的意识依然模糊,对于身后的人,也完全没有头绪。再之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就像是……坐了一个梦。
很痛苦。
我清醒过来的时候,还是在老太婆的家里,我正躺在床上,只是外面的天已经黑了。
但老太婆不在。
我觉得身子很疲惫,头也很晕,抬起手,可以看见之前被放血的伤口,已经结痂了,但还没有好。
那不是梦……
我被人救了……
那老太婆已经死了……
“你醒了。”是那个男人的声音!
床前站着一个人,我只能看清他的身形,他的脸隐匿在黑暗中,我看不见。只知道他个子很高,穿着长袍,像个古代人,头发也很长,比我的还长……
“谢谢你救了我……”他虽然杀了人,但他救下我,我想他应该不会要杀我。这么一想,我心里倒是没有害怕,反而有很多疑问。“村子里其他人的死,也跟你有关系么?李富李贵他们?”
那男人没有回答我,沉默了片刻之后才开口,嗓音有些低沉,但很好听,“你不怕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