眠棠瞟了他一眼,转身道:“王爷这般的英勇,当使在刀刃上,缘何今日非在柴房里吓唬个小姑娘?”
“什么小姑娘?老姑娘!”崔行舟板着脸纠正眠棠,“整日就喜欢在你跟前搬弄是非,怨不得她嫁不出去!今日我若不来,你看她又会如何下你的脸?不过吓吓她而已,若是依了我的意思,直接废了她的口舌!”
淮阳王对贺珍的宿怨甚久,今日才逮到人,吓唬几句真的是很轻了。
柳眠棠今日被贺珍怼了几句,原本也是生出些闷气,觉得自己真是好骗,连贺珍都觉醒了,可她还是被这个大骗子迷着。
可是见了崔行舟也气哼哼的样子,她反而乐了:“你放心,以后人家可不会痴想着你了。贺小姐说,就是商会的老爷喝花酒,给粉头的赏钱,都比你给我的月历钱多呢!”
再英俊的男子也架不住吝啬小气,贺珍心中白马素衣的少年英雄真是崩塌得一去不复返了。
崔行舟哪里会在乎贺珍会怎么想,只伸手一把将她拉进怀里,声音暗哑道:“都多久不让我碰了?想给你赏都没处给……要不,你今夜开帐,我定好好赏你……”
眠棠才不开呢,跟他嬉笑了一阵子就撵他走。
崔行舟道:“那我不闹你了,你也别急着撵我,且多说说话。”
眠棠这几日学着李妈妈自己做了些糕饼,便拿来给他吃。
她跟他毕竟假夫妻做了那么久,再也不可能像寻常未婚的小儿女那些羞涩扭捏,诗歌传情。
锦帘繁花下,头戴金冠的伟岸英俊的男子,半搂着身着粉色襦裙的秀美女子窃窃耳语,不停地耳鬓厮磨,当真是一幅养眼的画卷。
可惜太妃可不想让儿子坏了规矩。所以没等他们相处太久,太妃就急急派人来叫崔行舟过去说话。
板着脸的老婆子很煞风景,可是崔行舟也不好忤逆母亲。
总之,成礼前,淮阳王再怎么急,也得素着!
这也是崔行舟急着将东州祸乱结束的最大缘由――将那么龟孙打趴下,才好回府成礼,夜夜有佳人在怀。
不过淮阳王将要成亲的消息,已经传遍了w州,人们都在私下讲论淮阳王的未婚妻是如何一朝麻雀飞升凤凰的。
绥王妃从w州看病回府后,跟王爷一起吃饭的功夫,自然也跟绥王讲了些淮阳王新妃的事情。
绥王原本也是有一下没一下的听着,直到绥王妃说起淮阳王的未婚妻姓柳,叫柳眠棠时,他才慢慢抬起头来。
这些日子,绥王忙着进京的事宜,对于淮阳王入京受赏的事情,虽然也挺属下汇报,却并没有仔细打听。至于淮阳王带回个女子成亲的事情,更是属于女人才会关心的事情。
他娶的既然不是王侯将相之女,就没有联姻拉拢势力的情况,绥王自然不会上心。
可是他真是万万没有想到,崔行舟要娶的女人,竟然是西州的柳眠棠!
绥王的饭只吃了一半,就撂了碗筷,然后便是将京城里回来的探子挨个提审了个遍。
这才将这桩天地挨不着的婚事搞了七八分的清楚。
绥王万万没有想到,崔行舟这厮竟然这么不按理出牌,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娶了这么个女匪首!
震惊之余,更有一种被虎口夺食的不舒服之感。
崔行舟为何会狗拿耗子多管闲事,让之前去抢亲的人,为何一去不复返,也尽是有了答案。
他听完了属下的回报之后,阴恻恻地瞪眼许久,然后突然开口大笑,只是那笑声透着无尽的恶意:“好你个淮阳王!屡屡与本王作对,我看上的,你都要抢!只是不知你我,谁能笑到最后……”
说实在的,只因为这一时的疏忽,他真是错过了一个垩化崔行舟和新帝之间关系的大好机会。
不过现在知道了也好,也可早早布局。
若是继续任由淮阳王壮大实力,对于他的霸业来说,迟早是个隐患。此番东州的祸乱是个不错的契机,若是利用得宜,既能除掉淮阳王,又能不费摧毁之力,得到那个越来越让他感兴趣的女子。
绥王原本对柳眠棠的兴致,不过是发现个有趣的新鲜玩意,想要把玩一番罢了。可是现在,这个将要成为淮阳王妃的女子,可真是勾起了他满满的好胜之心。
柳眠棠,本王倒想见识见识你又何魅力,能将崔行舟那种冷硬东西迷得神魂颠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