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被褥,她想到了桑承,虽然知道他跟乔锦书是一个屋子里面住着,但还是得问清楚,便对着屋子里面喊道:“桑承睡了吗?”
桑承是下铺,他还点着烛火,在位置上赶制其他人的被褥,加上他在这个家里,向来是小透明一个,根本没有想到自家妻主会主动叫他。
他顾不上其他的,直接跑了出去,快速到了宋听冉的身边。
“进来。”
宋听冉走进了主屋,桑承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跟了进去,在偏房门口盯着的乔锦书有些生闷气。
温礼劝解道:“小七,你今天刚回来,肯定是累坏了,快上床歇着吧。”
乔锦书其实也不是生气,就是吃醋,明明自家妻主说谁也不侍寝,转眼就叫了桑承过去。
“好,我马上就睡了。”
他一只手刚放在木梯上,就看到了温辞拿着一个好看的瓷瓶瓶,在给温礼的疤痕上抹着,他好奇的问:“这是什么呀?”
“这是祛疤的药膏,刚用两三天,也不知道我这自小的疤痕,能不能去掉。”
乔锦书站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他觉的妻主变了很多,温礼见他这样,知道这个小家伙是多心了。
虽然温礼和温辞,只比乔锦书大上半岁,但是没有他那么好的条件,所以还是珍惜眼下的。
“小七,妻主她对每个人都很好的,你看今天你爹娘来了,妻主多重视。”
乔锦书回忆了一下,一下子就开心了,说道:“是啊,妻主是个很好的人呢,温礼,你别担心,你脸上的疤痕一定会好的。”
他还拍了拍温礼的肩膀,这模样,给一向不爱笑温辞都逗乐了。
另一边,桑承紧张的站在屋内,宋听冉见他如此,知道是以前总打他,给他留下阴影了,用平生最温柔的语气问道:“桑承,那做好新被褥,你为何要跟乔家二老说,是特意给锦书的?”
桑承直接跪下了。
跪下了。
“妻主,我错了,我不应该擅作主张,你打我吧。”
还有这种诉求?宋听冉不能答应,她赶紧将人扶了起来,能感受到他身上都是颤抖的。
桑承是家里最瘦弱的一个,自小亲爹娘就死了,被亲戚嫌弃,因为太瘦弱也嫁不出去,所以不到及笄就赶出家门,一直在平安镇上要饭。
“桑承,我以后都不会打你了,我叫你来,只是想问问缘由而已,你别害怕。”
桑承抬起了头,半晌才说话:“因为我知道你很喜欢小七,以前也总带着他玩,我想帮你留下来。”
这个理由是宋听冉万万没想到的,她有些复杂的看着桑承,问道:“你就单纯的是为了我?”
“是,我永远记得那天晚上,我快要饿死了,是妻主你给了吃的,我才活了下来,不管妻主想做什么,我都无条件的跟随,就算是打死我,我也不会离开。”
桑承平日里唯唯诺诺的,今日这番话倒是目光坚定,有种要入党的决心。
没想到原主的不经意,还造就了这么一段缘分,不过能看得出来,桑承的感激之心,很强烈,但并不是爱情。
“我知道了,谢谢你桑承,不过你跟大家都是一样的,不要委屈自己,有什么想法都可以说的。”
“还有,多吃点饭,把身体养好,等家里的小牛小羊长大了,天天给你煮奶喝。”
桑承诧异的看着宋听冉,然后鼓起勇气拿出了一个手帕,双手递给了她。
“这是边角料缝制的帕子,这样出汗的时候,就可以擦到上面,我没有浪费,是剩下的。”
宋听冉接过来,针脚缝制的很密实,她也觉得用衣袖擦汗不方便,这下可好了,直接解决了燃眉之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