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羽见众人情绪有些低落,不禁笑道:“诸位操心这些干嘛?天塌不下来!就算塌下来还有朝廷,还有内阁诸公,还有陛下在呢?我等此时要及时行乐才对!世子要不再喝几杯?”
众人缓过神来,发觉的确如此,关咱们啥事儿啊!这不是瞎操心吗?
徐膺爵笑道:“行了!你就别忽悠我了,本世子绝不在这和你喝酒!对了!今日你约我来到底干嘛?”
陈羽嘿嘿一笑:“自然是好事了,大伙儿都知道如今南洋的商路已经彻底的打开,我大明的各类商品在西洋各国供不应求!
所以今年咱们家里各类的工坊又要扩大了。”说到这里,陈羽停了下来眼光扫过众人,只见一众二代们都略有所思的样子。
徐膺爵眼珠一转道:“就是说又要大规模招人做工了?招人就招人吧!和我们有何干系?你直接把话说开,就别卖关子了!”
陈羽点头道:“行!我就直说了!今年在江南之地我等只怕招不到足够的人手了!江南有土地的仕绅对我等工坊可已是严防死守了,再要从他们手上招人怕是要找我等拼命了!”
徐膺爵哈哈大笑:“是找你拼命吧,林不言弹劾你的事还没过多久呢!”众人皆笑。
陈羽不以为意的说:“所以我想,人不能在江南之地招募了,得去其他地方招募,可大规模招人,其他地方的官府怕是多有怨言啊!”
徐膺爵乐道:“你把他们治下的小民都带走了,他们还做个屁官啊!不找你拼命才怪!”
陈羽轻声道:“所以我想小民是不能招了,可还有一个地方有的是人,这方面就得靠世子出面了!”m。
徐膺爵愣了一下,随即大惊:“你在打军户的主意?开什么玩笑?此事绝不可能!”说完怒视陈羽。
陈羽幽幽道:“招一个人我给世子二两银子,老弱妇孺有一个算一个如何?”
徐膺爵愤怒的表情顿时散去,眼珠一转道:“二两一个少了点吧,毕竟我等是要冒着天大的风险!”www。
陈羽含笑不语,只是眼光掠过徐膺爵朝他身后的二代们看去,徐膺爵转头一看,只见几个二代面露兴奋之色,大感不妙,顿时改口道:“不过既然世兄开口了,这个面子我一定给,一个人二两,老弱妇孺有一个算一个!我答应了!”
说完徐膺爵就匆匆带着勋二代们走了,好像怕走慢了陈羽要反悔一般!
徐膺爵等人走后,刘文忍不住问陈羽:“贤弟!你就不怕他们真给你送来几万老弱妇孺?”
陈羽大气的答道:“不怕!就算全是老弱妇孺,我就当是做善事,又何妨?”
心中暗笑:“妇孺又怎样?妇女能顶半边天!”
王子睿有些狐疑道:“羽哥!你一向不做亏本生意,今日莫非酒喝多了?摆明的亏本生意!”
石磊点头道:“这帮勋贵可不是好东西,肯定给你拉过来大多是妇孺!羽哥!这次你可要吃亏了!”
陈羽神秘兮兮的说:“过段时间你们就知道了,妇孺有妇孺的作用,有些活儿,妇孺干的比男子好!”
还有一层好处陈羽是不会说的,一旦南直隶所有卫所基层军户全家都在为自己干活,那不就代表了自己就变相掌握了所有的卫所?至少能很大程度影响底层军户。
晚间魏国公府,徐弘基皱着眉头问:“他真的一个人二两,老弱妇孺都要?这是钱多了没地方花了?”
徐膺爵有些兴奋的说:“爹!好机会啊!咱们就多给他点老弱妇孺,本来那些个破落户日子就不好过,跟着陈明远说不定还是条活路!你就快答应吧,不然我就怕夜场梦多,其他几家手里可也有不少军户,万一人太多…”
徐弘基听到这里猛得站起身大声道:“好!有多少全给他,记住一点,只能是老弱妇孺!”
徐膺爵笑道:“爹!您放心,我有数!”
同样的情况在另几家勋贵家中重复上演。
南直隶的勋贵们在银子的诱惑下在五月到八月间一共给陈羽送来了十五万的老弱妇孺,从陈羽手中赚了三十万两银子,其中魏国公一家就拿了一半的银子。
就在南京的大人们都认为陈羽这次肯定亏本的时候,陈家在南京郊外出手买下了大片荒地,开始建造大型工坊。
八月初,陈家在南京郊外建成了能容纳数万人干活的织布工坊,而新式织布机的出现,则亮瞎了权贵们的狗眼!
勋贵们这才明白怪不得陈羽老弱妇孺都要,纷纷懊恼不已!大骂陈羽不是东西,全然忘记当初卖人时的嘴脸。
而此时的陈羽正在南京的家中被母亲徐氏各种嫌弃。婚期将至,考虑到实际情况陈羽的婚礼索性就在南京办,因此八月初就将母亲接来南京。
堂上陈母徐氏和舅母李氏商量着婚礼的琐碎细节,一边将管家老陈,王义等人指挥的团团转,一边对陈羽横挑鼻子竖挑脸!总之就是见不得他一副无所事事的懒散模样。
正在煎熬中,此时恰好刘文前来拜访,陈羽马上借机脱身,一出府顿时松了口气,脸上也有了神采,刘文见状哈哈笑道:“看来我是救了贤弟啊!你要如何谢我?”
陈羽拍了拍胸口,心有余悸的说:“先去太白楼喝口酒压压惊!刘大哥今日有事?”
刘文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强笑道:“是有事,有些难开口!”
陈羽一看就明白了,问道:“可是新式织布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