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时分。
小黑子来到了铁铺。
他仍是那少年模样。
刚进屋子,小黑子先是逗乐道:
“安老哥还在睡呢?一天比一天睡的久了属于是。”
铛。
铛。
铛。
只有打铁声音。
小黑子没有在意,觉得屋中熔炉烧得太旺,太闷,便开了扇窗户。
有冷风灌进屋子,钻进小黑子的衣领。
他打了个哆嗦,却笑道:
“真爽,安老哥,没冻到你吧?”
“安老哥?”
小黑子连着叫了几声,却没听到任何回应。
铛。
铛。
铛。
最后一声锤响盛大。
打铁声戛然而止。
是陈远。
“安庆荣走了。”
陈远语气轻松,像是说着一件微不足道的事。
小黑子先是愣了愣,半晌,才回过神,笑道:
“安老哥走的好,无病无灾。”
“嗯。”
晌午时分雪气渐小。
陈远在铁铺后面的土院里挖了个大坑。
给安庆荣打了个造型朴素的铜棺,陪了几件今日打的精致铁器,才下葬。
小土堆前立着一块碑,
“先天打铁圣子挚友之墓。”
小黑子红了眼眶。
他说,
“陈哥,活得太久真的是一件好事吗?”
陈远轻叹口气,伸出手,接住一瓣雪花,让其融入手中。
他望着白茫茫的天穹,小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