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那是他此生听过的,最美,最动听的音乐。”德沃沙克遐想着,“纵然是在那样的危机之中,仙乐也成功分散了他的注意力,使他几乎忘记了自己将被淹死的事…”
荧和瑶瑶对视了一眼,这个曲子听起来似乎有点恐怖了,这哪里是仙乐啊,这玩意儿已经算是幻术的范畴了吧?
德沃沙克没有注意到她俩的互动,还在继续说着:“等他回过神来,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回到了岸上,就在离他不远的地方,站着一个气质出尘的陌生女子。
见到祖先无事,她便一言不发,飘然离去。祖先想追上去道谢,二人之间明明只隔了十几步路,可无论怎么追,却总是隔着十几步,怎么都追不上。
最后,我祖先只能对着女子的背影与远方的山水行礼拜谢,转身踏上归乡之路。
回到家乡,他也学着弹奏乐器,像诗人那般哼唱吟游,将这个故事传颂四方。
再后来,随着故事传播,艺术加工多了起来,那位女子也就逐渐被人们当做仙女了。
它在枫丹地区成为了一个小有名气的传说,名叫《仙女俯瞰的湖畔》。”
“原来是这个故事…”萨菲尔恍然大悟,她是听过这个传说的,一开始还以为讲述的是纯水精灵的故事,她并未在意,现在想来,估计…
她的表情有一瞬间的不自然,因为,她如果没记错的话,在很久之前,确实是救过一个人来着,但毕竟已经过了许久了,这件事也不是什么特别要紧的事,所以就没放在心上。
过了这么多年,早已忘记了,要不是德沃沙克今日提起,她真不一定能想起来。
嗯…怎么说呢?要认领这份功劳吗?果然还是算了吧,毕竟她情况特殊,现在站出来说也没什么说服力。
总不能拍拍德沃沙克的肩膀,来一句:“哦!你那个祖先就是我捞上来的!好好感谢我吧!”
德沃沙克会把她当傻子的。
“萨菲尔小姐看来是知道这个故事了,人们常说,到林间水畔演奏乐器,只要水平足够好,就会有看不见的仙女加入合奏…”德沃沙克向荧她们解释完毕,看向她们,想知道几人是如何看待这个故事的。
瑶瑶轻声感叹着,她觉得这个故事美极了。
荧也微微点头:“是个不错的故事。”
得到肯定,德沃沙克很欣慰,他道:“嗯,在现如今人们的想象中,它变得越来越浪漫,而且不切实际…但我比谁都明白它的真实性。
我抱着追溯往事的想法,想要探访故事发源地,寻找那位女子的后人。”
接着,他捏着自己的下巴,说出了他的考量:“祖先当年落水的地点早就无从考证,我也知道,这种搜寻无异于大海捞针。
在外辗转那么多年,我的腿脚已经远不如从前利索,这半辈子都没能完成的愿望,渐渐变成了一种执念…”
瑶瑶眨巴着大眼睛,似乎是对德沃沙克的想法感同身受一般:“我还没有度过半辈子那么长的时间…但,好像能理解这种心情。”
“我也…”小派蒙觉得自己也是可以理解的,“就好比是留着莲花酥最靠近花蕊,最美味的一口馅,明明舍不得吃,谁知它扑通一下掉进了水里…
我肯定会记半辈子!”
荧看着小派蒙的眼神都变得不对劲了,别人都说得那么严肃,怎么这家伙就能说出这么…不着调的话。
不过,这就是派蒙,可以理解。
萨菲尔也对小派蒙有点无语,但她也没说什么,而是看着德沃沙克:“这种心情,大部分人都有,执念,是一个人历经的每一天,由生活施加的,无法抗拒也无法满足的渴求。
这种求而不得,这种苦苦追寻却无结果的心情,它的名字叫遗憾。人们总会想着要去弥补遗憾,但…遗憾是永远都无法弥补完的,人生不可能圆满,只能选择对我们来说最重要,最放不下的那件事。
穷其半生去尝试着弥补,使其圆满,或许,即便是耗尽一生,也无法得到想要的结果,但人却乐此不疲,这就是执念。”
说完,萨菲尔饶有兴致看着德沃沙克:“既然你来到了这里,似乎是就说明,你已经有了一些进展了?”
“哈哈哈,不愧是萨菲尔小姐,您说得不错,我确实有了一些进展,经过多年的探查,我可以确定,地点就在璃月。”德沃沙克笑了笑,说出了自己的猜测。
小派蒙一听立刻精神了:“喔!是终于找到线索了吗?”
“嗯,这就是另一个有些离奇的故事了。”德沃沙克点头,“我知道蒙德是自由与诗歌的城邦,近来又听说风神大人在秋天回了蒙德,据传他也是音律的守护神。
我跑去蒙德的教堂里祈祷,希望风神为我指点迷津。走出教堂之后,眼前有一团树叶一直吹啊吹,往石门方向飘。
好心的梦的人告诉我,这是风在指引我去往璃月,于是我就一路过来了。”
“那地点还真就在璃月。”这下荧不得不信了,酒蒙子虽然不靠谱,但绝不会拿这种事开玩笑,看来当年的事他还是知情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