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目前我们所处的环境,不管怎么走,我琢磨着都是死路一条,哪怕不死,有生之年恐怕也就在这山里出不去了。
连绵的山脉望不到边,凭两条腿走不出去就得累死,更别提路上再遇到什么危险,就是独角来了,他也没招。
如果下到中间这个深谷里,四面环山还是没有出路。现在能把我们平安带出去的,恐怕就只有直升机了,可是哪来的直升机呀?完全活在梦里。
我问苏日娜:“你出来的时候,身上带没带什么全球定位系统?能不能呼叫你的人,派架直升机把咱吊出去?”
苏日娜回我:“你说的是GPS吧?没带。组织上本来准备给我带的,后来被我拒绝了。我想,这独角也不是吃干饭的,要不是相机实在不好操作,录音器我都不带。”
胖哥嬉皮笑脸的对苏日娜说:“小苏同志,不是当哥的批评你,身体是革命的本钱,生命是胜利的希望,你这种忘我的精神虽然可歌可泣,但是保住了性命才能继续向着光明前行,你不顾自身安危的行为,搞得连我们也得搭上。”
不知道胖哥是从哪个手撕鬼子的电视剧里学来的台词,还一套一套的,但除了搞笑,却起不到任何作用。
我见姜漓一直探头往山谷里看,问姜漓:“你看什么呢?”
姜漓说:“我看看有多深,从哪条路下去。”
我这还没决定呢,她就开始提前看上了。
我问:“我说下去了么?你自己在那幻想什么呢?”
姜漓往地上一蹲低着头说:“不下去还能去哪?来都来了,还不走到头?”
我问:“走到头?你说这山谷里是个头啊?我看没个头,下到谷底,然后呢?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姜漓抬起头看着我说:“你这回来是干什么来了?”
我干脆的回答:“我没事啊,陪你来的呗,不是你要来这里?”
姜漓继续说:“对呀,你既然是陪我来的,反正你现在也出不去了,你不如陪到底。”
我指着山谷的方向问:“你说的陪到底,是陪你下到谷底么?”
姜漓点点头说:“那股散发出来的气脉,就是从这谷底出来的,我相信这下面一定是个好地方。”
燕秋催促说:“赶紧决定吧,你看天上的乌云,咱们站得太高了,如果一会打雷下雨,咱们都得被雷劈。”
“不管往哪边走,先躲过这天雷劫是正事,再磨蹭真的会小命不保。”燕秋提醒得很及时。
我抬头看看天上滚滚的乌云,又向远处环顾了一周,终于下定决心,对大家说:“走,咱们到谷底去,看看里面倒底是什么地方。”
胖哥劝我说:“你可想好了,咱们这一下去,再想出山可就难了,万一爬不上来了怎么办?”
我对胖哥说:“就是不下去,你看看这连绵的山脉,咱们走得出去么?更何况咱们是从画里进来的,即使走出这片山脉,还能回到家么?既然姜漓说下面是好地方,那咱就先下去看看,说不定能找到出去的办法,我琢磨了,不靠穿越,单凭两条腿,甭想出去。”
说到这里,天上忽然响了一声闷雷,所有人都意识到不能再拖了,胖哥比谁的速度都快,带头找了个相对平缓的坡,就开始往谷底跑。
由于地面上都是冰雪,所以我们再着急,也还是快不起来,尤其我的腿上又有伤,下山的时候格外吃力,每一步都感觉伤口被撕开一次。
都说上山容易下山难,这回我算是真正体会到了,好在我们还有些生活常识,是蛇形路线下坡的,不然脚下一滑,非得大头朝下栽下去不可。
下了有个十多分钟,回头一看,根本没有多远,但是天上的雷已经开始追着屁股响了。第一次离雷如此的近,炸雷一个接一个,就好像进了战场一样,到处都是炮火轰鸣。
不光有响声,还有炮弹呢,雷声过后就是一阵猛烈的冰雹,冰雹的个头比拳头都大,砸在人身上实在吃不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