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我还有正事要和你说,这一次咱们干一票大的…”
可为听他眉飞色舞地讲完全部计划,整个人感觉又栽进贼船了。
骆秋倒是十分志得意满,就盼着能靠着这一次翻身,到时候天高任鸟飞,谁还能拿他怎么样?
主仆二人说干就干,可为拿着他给的碎金子先去黑市里换了银票和碎银子,又照着他的身形置办了几身当下时兴的衣衫,顺便也给自己换了一身行头。
至于富家公子常随身佩戴的荷包、玉佩等坠饰也是不能少的,还有最重要的熏香,骆秋专门交代过一定要买最好的香,不然他们身上总有一股子霉味,到时候一定会穿帮。
一切都准备好之后,可为带着不知骆秋从哪里搞来的红花笺上了洒金楼。
老鸨起初觉得可为不过是个富贵人家有点儿脸面的仆从,直到看见两百两的银票,老鸨才意识到遇见了大贵人,忙不迭地要叫姑娘来伺候。
可为拿出红花笺,学着骆秋教他的技巧,高抬着下巴装得不可一世,“姑娘就不必叫了,这是我们公子的帖子,三日后请贵阁准备上等雅间恭迎我家公子。”
老鸨大字不识一个,只等着可为走了,匆匆去找了楼中赏花的秀才。
那秀才见到红花笺上的‘羡君公子’,激动地差点儿将老鸨当成姑娘搂着亲一嘴。
秀才将羡君公子夸得天上有地上无,又夸耀这羡君公子出身名门,乃是江夔布政使司的独子,老鸨连忙将红花笺从秀才手中抽出仔细收好,心道这可是来了大生意。
九月初九是个好日子,骆秋换上备好的行头,一应东西准备齐全,让可为雇了辆骚包马车,专门去城外绕了一圈,才从贞庆坊最南面的街市大张旗鼓地驾车入了坊市,马车直抵洒金楼。
老鸨金大娘早等得望眼欲穿,见着人来了,立刻招呼一众姑娘上前相迎。
可为小心翼翼地掀开车帘,“公子,到了。”
骆秋将唯帽收紧将面容都遮住,脚下还垫着厚厚的鞋垫,避免自己身高太矮了被人怀疑,不过这样一来鞋子就有些不合脚,走路也慢吞吞的。
他身着白纱中单,外罩鸦羽金线褡护,腰间系镂空雕花玉带,其下还缀了一枚莲花玉佩。
他手拿一把折扇,扇面未展,扇柄底端垂着一枚玉坠,从一众姑娘中间走过,步履轻盈洒脱,荡起微风,还带着一股幽若空谷般的清香。
一众姑娘虽没看清他相貌,可往日里哪见过此等气度非凡还带着体香的男人?便追着他的脚步一窝蜂地挤了进去,金大娘更是笑得眼睛都快要看不到。
洒金楼虽是男人的温柔乡,可难得来一位上等雅客,还是如此有身份有气度的京城公子哥儿,自然要好好招待,因此金大娘特意将洒金楼每年给花魁娘子准备的湘悦阁给腾了出来。
到了房间门口,可为挡住一干热情似火的姑娘,独独将金大娘迎进房内。
骆秋环视房间一周,对老鸨的安排还算满意,将扇子一展示意可为可以开始了。
可为马上会意,清了清嗓子,拿出一副贵主尊仆的模样对老鸨道:“金大娘,我家公子要和你谈一笔生意。”
金大娘有些懵,自古男子逛花楼洒万金,还从未听过逛花楼赚银子的,不由地有些鄙夷地看向可为身后一直故作清冷自持的骆秋,捏着嗓子说道:“吆,我说这位…公子,您在和我说笑哪。”
可为有些不快地挡住老鸨望向自家公子的视线,“我家公子从不说笑,那二百两银票就是定金,金大娘只需按照我家公子吩咐的去做,赚得的银两四六分,我们六,你四,房租另算,如何?”
金大娘又瞄了一眼骆秋,光是他佩戴的玉饰少说也要上百两银子,倒是不怕赊账。
“公子要我做什么?”
骆秋将折扇在手中转了一圈,恣意将其负于身后,亲自开口道:“洒金楼选花魁要做的事,就是我要你做的事。”
“啊?”金大娘震惊得差点儿喷出口水来,“公子…你要当花魁?”
身旁的可为脚下一滑,幸好及时抓住了一旁的桌角才不至于摔倒。
骆秋倒是镇定如常,仍是一派风淡云轻的模样背对着金大娘:“差不多是这意思,只不过这一次我不当花魁,而是有幸见我的人才算是魁首,若是你想多赚些,便多想出些名头,如榜眼、探花之类,只是千金一掷总要有些不同,银子越多,便可与我吟诗作对,或者弹琴下棋,无一不可。”
金大娘没料到是这么个赚钱法,微微皱起眉头,有些没把握,“公子当真?若是…”
“尽管拿我的帖子去试,在正式开始之前,最好预估个底价,一日一换,或者三日一换,以此循环。”骆秋拨弄着扇柄下摇晃的玉坠子,十分胸有成竹。
“既然公子如此肯定,那我这就去着手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