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山俱乐部,钻石区最热门的娱乐场所,中产阶级的偶尔奢侈,豪门名流的日常生活,企鹅人奥斯瓦尔德·科波特用来洗钱的产业。不光洗钱,还能掩盖很多见不得人的生意,而奥斯瓦尔德对这栋大厦也倾注了足以让他产生感情的心血。
哥谭人都知道,宁愿杀到奥斯瓦德家门口埋伏,也不要在冰山俱乐部招惹他,除非想挑起一场战争。去家门口是江湖恩怨,砸冰山俱乐部就是骑在奥斯瓦德脖子上拉屎撒尿了。
布兰达不知道这一点,换句话说,知道了她也不在乎。在杰森所述的哥谭罗宾传里,罗宾和蝙蝠侠每年砸三次冰山俱乐部,每次都是把企鹅人一起揪出去打的。
袭击了黑面具手下的手下后,黑面具象征性地派出了五六个打手找上布兰达住的宾馆。这让布兰达十分不满,打手里面甚至没有一个中层干部,她怀疑黑面具本人都不知道她的存在。太保守了,本以为点名惹事,黑面具会爱惜羽毛,像其他要脸要面、自尊自爱的教父一样重视起来。
如果她对管家维托生前的手下这么做,迎接她的将是一场战争级别的武力打击。
其实这里黑面具没重视她很大程度上是因为管家维托和黑面具,乃至哥谭大部分地下势力,运营的是两套不尽相同的体系。
管家维托生前运营的科里昂家族是以家族为核心,大部分骨干成员都有血缘关系或姻亲关系。哥谭唯一这么搞的是法尔科内家族,不过前几年也被黑面具和企鹅人联手做掉了,只剩几个残党还在阴影里苟延残喘。
黑面具和哥谭其他势力则是以权力、暴力为核心,实行一种层层压迫的结构。简单讲就是,如果布兰达揍了维托手下的手下,那就是揍了维托兄弟、侄子的兄弟或朋友,是看不起科里昂家族这个名字。但在哥谭,布兰达揍得是黑面具家的底层马仔,她不揍的话这货可能也是季抛型员工。相当于在黑面具脸上投过不屑的目光,没有伤害也没有侮辱性。
另一点让布兰达对黑面具没什么好印象的是黑面具的手下,当布兰达杀死其中两个,重伤两个,剩下那个转身逃跑被抓回来时,她问了这么一个问题。
“为什么你们跟着黑面具?”
回答是钱和权力,黑面具给钱,还很强,跟着他能混出头。这离标准答案差之千里,布兰达无聊地把手里快被吓死的打手扔到地上,擦了擦手拿起背包离开了。
如果问她手下的恶魔们“为什么臣服于安度西亚斯家族”,答案只有一个——“遵从秩序是最好的选择”。
布兰达对黑面具实在提不起兴趣,反思一下自己也许是吃多了美味脆脆薯片变得心慈手软后,她决定去企鹅人头上搞票大的。
冰山俱乐部那么大一栋楼在那摆着,天天晚上灯光璀璨地闪啊闪,布兰达不用问路就摸了过去。她还不太会用智能手机,拿着那天晚上识相马仔送地图的手机每天学习一点点智能机应用小妙招。经过两三天的学习,手机已经没电变废铁了。在她学会用谷歌地图之前,就没手机给她用了。
手机里有很多原主人家狗的视频,她现在还不知道被自己打过的小混子叫什么,已经从遗留视频里知道他家狗叫“忍者”,四岁,黑色拉布拉多小姑娘,喜欢酸奶和游泳了。
养狗这么开心吗?杰森来之前爸爸说要给她弄个小狗玩伴的,现在看养杰森也没那么开心啊。
也许因为杰森不是真的狗?她要不要养条真的狗试试?她是不是应该先了解一下人间都有什么样的狗?
布兰达走神想着自己要不要养狗,一点都不紧张,她已经觉得人间有些无聊了。
“衣冠不整禁止入内。”
还没走进冰山俱乐部,布兰达就被门童拦下了。这才注意到自己一身超市买的运动服和周围穿着西装和礼服的男男女女格格不入,说好的人间不讲穿着呢?!
这是杰森说的,每次她抱怨父亲安度西亚斯总想把她塞进层层叠叠的蕾丝和丝绸里时,杰森就会说,“还是人间好,我爸就不会这么逼我。”
布兰达以为人间都是想穿什么就穿什么,就没想过谁家爹会把杰森这种男孩子塞进裙子里?杰森随口一说,布兰达自行脑补,人类社会里一定是穿什么都一样的。
怎么可能?想想安度西亚斯的衣着喜好是哪来的!
在门口就开打还是先进去再说,随便抓个人扒下衣服换上也不是难事……
“快滚,别他妈碍事。”
气势汹汹过来赶人的保安给了布兰达答案,两个保安手还没搭到布兰达肩上就被掰折尺骨扔到一边了。
从他们转身就跑的反应上来看,可能都不是企鹅人帮派里的人,就是雇来的员工。看来冰山俱乐部比布兰达想得要干净,准确讲是它见不得光的地方被藏起来了。
关于恶魔,大部分人都有一点错误认知,就是他们的能力都差不多。事实上恶魔可以主要分为两种,一种更像法师,另一种更像战士。布兰达和父亲就是更像战士的那种,喜欢用双手摧毁敌人的精神和身体。法师则是克劳利那种,日常运动是打响指。
人间让布兰达的身体更多由物质组成,而不是纯粹的精神和魔法,她变慢了,也变得容易受伤了。就算如此,她依然能在打到几个保安后身手敏捷地躲过子弹——终于来点像样的家伙了。
想必这几个拿着枪的就是企鹅人帮派中的打手或者干部,枪法不错,但比杰森还差得远。布兰达试过让杰森瞄准她,最开始杰森还不肯,布兰达抢过枪对自己开了几枪只留下淤青和擦伤后,杰森才肯照做。杰森倒是能打中她,只不过在地狱里布兰达几乎是坚不可摧的。
只要想起杰森,布兰达心里就有种说不上来的烦躁。在杰森迷茫地看着她、遗忘她之前,可从来没有过这种感受。
人群尖叫着散开,西装革履的客人们顾不上风度四散而逃。布兰达一个个撂倒冲上来的打手,野兽一样蹿到了冰山俱乐部一楼大厅里。她站在桌子上,最显眼的位置,迎接楼梯间和电梯里不断涌出来的打手们。
这不是场值得描述的战斗,布兰达用魔法幻化出的刀剑切断枪管和棒球棍,对打手们手下留情并不取其性命,只有鲜血没有死亡。因为这些人以后都将是她的手下,没必要在这时减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