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凌明安也没有再逗留,但是心内早已起了别样的心思。
如今凌明颜失踪,父亲又身受重伤,陆家和上官家情仇难了,所以凌明安得早作准备,否则的话……下一个凌明颜就是自己。
经过了这么多的事情,凌明安早就想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自己的父亲是个骨子里透着凉薄,自私无情到了极点的人。
他能佯装深情多年,将所有人都拿捏在掌心里,却又不叫你察觉到一丝一毫的异样,让你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到底是怎么看出来的呢?
大概是她亲手埋葬母亲的时候,发现了母亲身体上的新伤吧?
死之前的伤和死之后形成的伤口,是截然不同的,寻常人可能看不出来,但习武之人多少会了解一些,是以她在鬼魅林亲手埋葬了母亲,也埋了自己的那一份真心。
这天底下有太多的难以预料,你眼睛所见未必是真,唯有自己的命……是真的。
握在自己手里的,才是切切实实的东西。
出了门,凌明安没闲着,当即派了人出去,顺便也着人盯着点黎将晓那边的情况,顺带着去找了一趟大师兄。
至于她跟大师兄说了什么……
无人知晓。
当然,凌明安前脚出门,黎将晓后脚就进了凌寒远的房间。
阴暗处,两双眼睛就这么看着。
“现在你知道,什么叫恶人自有恶人磨了吧?不用你沾血,他们自己就能把自己人杀得片甲不留,最后剩下的那个……必定是六亲不认的孤家寡人。”张无佞幽幽启唇,“信吗?”
鲛皇这会倒是很镇定了,她能悄无声息的带着他回到这里,还有什么做不到的?如今瞧着,倒真是一出又一出的好戏。
“贪婪之人,迟早会死在自己的贪婪之上。”张无佞继续开口,“上官愈杀了陆丰父子,两家便算是彻底撕破脸,洛家和凌家再拱供火,便会血流成河。”
鲛皇点头,“那我要做什么?”
“兽人被欺辱了千百年,是不是也该……好好出出气了?这天底下本就该有能者居之,凭什么兽人就该关在笼子里?”张无佞意味深长的望着他,“要杜绝鲛族之事再发生,那就得有所改变。”
以武至上的这片大陆,该恢复原有的秩序,那就是拿武力值说话,而不是以种族为界限。
“于天道而言,都不过蝼蚁。既是蝼蚁,何来贵贱?若非要分高低,那就各凭本事。”张无佞音色沉冷,不知道在酝酿什么大计,“兽人也该站起来了。”
鲛皇若有所思的皱起眉头,瞧着不远处,鬼鬼祟祟走出门的黎将晓。
张无佞的目光亦一直落在黎将晓身上,直到他彻底消失在角门处。
“你似乎对他有兴趣?”鲛皇不解。
张无佞收回视线,“他身上有熟悉的气息。”
忽然间,张无佞神色微变,拂袖间将自身与鲛皇隐匿在暗处。
冷风拂过,踏雪无痕。
车轮碾着青石板,发出细碎声响,张无佞匿在那里,瞧着坐在木轮车缓缓从自己跟前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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