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副将发现的,她正好看见细作同一个生面孔交谈,抓住一问才发现对方是达奚国的士兵。”
“这样啊,”宋杬卿搅了搅勺子,“对了,那个细作也是敌军的人吗?”
何玦眸色一沉:“不是,是凌国的将士。她收了达奚人的财物,汇报我军状况。”
“怎么这样,”宋杬卿眉头一拧,“为什么要做叛国贼啊?”
何玦语气淡淡:“财帛动人心罢了。”
“等等,你刚刚说‘副将’,你以前是个将军?”宋杬卿注意到这点。
何玦脸不红心不跳:“嗯。”
她行军打仗之时,底下的人也有叫她将军的,不算骗他。
宋杬卿拿了个馒头咬了一口,含糊道:“那你后来为什么卸甲归田了呀?说不定还能得到陛下的赏赐呢。”
他转了转眼珠,嘀咕着:“将军的月俸不知道有多少石。”
何玦见他灵动的小模样,眸中浮现几分笑意:“朝廷局势不稳,我不想被人利用。”
她继续说道:“我家中尚有几分基业,而且我行军多年,也积攒了些银钱,无需担心日后生计。”
她不想让宋杬卿觉得她是个无能的人。
“你说的对,”宋杬卿一脸赞同地点点头,“生活嘛,还是安安稳稳的好,我就喜欢平静安宁的生活。”
闻言,何玦顿时想到了那场刺杀,心下微沉。
饭后,宋杬卿又坐着休息了会儿,忽然记起现在是三月。
“何玦,你喜欢花吗?”他忽然问了这么一句。
何玦微愣,斟酌道:“尚可。”
宋杬卿轻笑着:“那你跟我来,我院子后面种了好多花木,现在是三月初,应当开了许多。”
何玦应了声,同他一起走了。
穿过木门,映入眼帘的便是百花争艳的场景,各种颜色的花儿都有,最惹眼的是大红的牡丹和娇艳的桃花。
宋杬卿却是直直地往园子的一边走去。
那里种了一排海棠树,枝叶繁茂,各色花都有。最前面的是一株垂丝海棠,枝丫伸得长长的,开了满树的白花,一簇一簇的,朵朵弯垂,迎风清荡,溢出缕缕清香。
“真好看。”宋杬卿目不转睛地看着它,嘴唇上扬,笑得极甜。
他转过头看着何玦:“何玦,你觉得怎么样?”
何玦被他的笑晃了眼,不由自主地弯起唇角:“好看。”
大概只有她自己才知道,这二字说的是白海棠,还是眼前的小郎君。
宋杬卿指着这棵树:“这是我阿姐让人替我寻来的、开白花的垂丝海棠。去年移栽过来的时候还是光秃秃的模样,今日一看,却是开了满树的白海棠。”
他摘下一朵,看着上面的花瓣:“你知道吗,海棠的花瓣和梨花有点相似,不熟悉的人,可能会认错。”
他又补了一句:“不过我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