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匹夫!”何勇没有一时冲动,抬头望向峰顶的位置,齐军以司徒牧哲为首,正在观望着他们。“你杀我大兄之仇!不共戴天!”何勇刀锋指向山顶,恨声喊到。“哦?大兄?”司徒牧哲见这何鑫的样貌,自己似乎好像是在哪儿见过。身旁一名兵卒提醒道。“护国将军,此人乃是夏国摄政王麾下血滴九子之一,咱们上次阻杀的何勇,正是他的亲哥哥。”“原来如此。”司徒牧哲回想起了,当时与何勇那名悍将厮杀的场景,宁死不屈,是条汉子。想到这,司徒牧哲正色回道。“本将军虽然杀了你的大兄,但!也很敬佩他。如果你想亲手报仇,那本将军,就在这山峰之巅等着你!”司徒牧哲扔下一句话以后,就收回了身影,因为他想让何鑫急起来,只要他急了,才能攻山。毕竟自己是孤军被堵在了山峰上,天气寒冷不说,就连干粮与水源都没有。这样一来,坚持的时间越长,只能对夏军更加有力。这!也是一种心理战。“可恶!该死的老狐狸!”没错!现在得何鑫的确很急,仇人近在咫尺,可他又不能因为仇恨而,一意孤行。那样会将身后的五千名骑兵,全部葬送于此。“驾!”其他血滴子同时骑马赶到,身后跟着两千长枪兵与一千刀盾卒。何鑫脸色难看的对着众人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而众人也立刻注意到了前方的山形,只有一条道路可走,知道很难强攻,并且弓箭也射不到山顶的位置。如今只有一个办法,那就困住司徒牧哲与他的大军,直至困死!或者!他们主动下山。唯有裴阿大眼中不解的看着大家,但是没有出声打扰。此刻!昆阳城内,依旧是那座府邸。“如何了?”夏少羽盘膝坐在蒲团上,双手烤着火盆。“斥候刚刚来报,九位将军已经将司徒牧哲与他的大军,困在了山巅。”罗左郎站在一旁,手中拆解着斥候送来的情报。“这是本王第二次出师伐齐,可不能再灰溜溜的回去了。”夏少羽搓动双手,现在有两条路供他走。一是;堵住山底,逼得齐军下山,利用地形围困杀之!但此一杀,锐箭无眼,将会让齐军死伤无数,血溅奇山。二是;故意放齐军下山,等他们回到下一座城池,重整旗鼓。然后自己再利用大黄弩的威力,继续攻城。或!司徒牧哲率领齐军出城,与自己在广阔的雪地上,一战定生死。这第二条计策,便是罗左郎所说的意思。“王爷……”罗左郎见夏少羽目光摇摆不定,低声叫到。因为夏少羽那第一条的想法,将会葬送掉数万人的生命,他不想让夏少羽这么去做。曾经夏少羽还是世子的时候,便已经射杀过多特鲁部落过万的俘虏,而后又有火烧落沉林,死伤无数。这些已经让夏少羽,背上了太多的杀业与骂名,招到了许多文人的笔讨诛伐。并且罗左郎想让夏少羽所做的,乃是一位千古仁王,而不是一位别人眼里的暴王。天下之人不会管你为何打仗,且因何杀人,他们只会知道……夏国摄政王的手上,沾满了鲜血。“何勇对本王有情有义,本王…又怎可负他?”夏少羽眼前似乎出现了何勇的幻影,抬手触摸间,何勇的幻影缓缓破散。“至于千古骂名,就让本王一力承担,又有何妨?况且…为我夏国基业,为我夏国数年后的安定,本王已经是赚到了!”罗左郎闻声落泪,抬起袖子遮在眼前,不甘的嘀咕道。“王爷!您为日后天下安定…可谁!又能让您的余生安定啊!!”毕竟史官的笔杆子,那可是毫不留情的。“只要能让本王完成一统大志,片言只语……又如何能乱了本王心弦?”夏少羽对于往后余生的事情,没有太多思考的时间,摆手道。“传令去吧。”“诺!”罗左郎肢体停泄了半个呼吸,随即哽咽的答应一声,快步走出府邸。“真是奇怪,本王为何会在这座府邸,有些…触目伤怀?”砰!夏少羽皱眉思索,猛的起身一脚踢翻了火盆。哗!火炭掉落在地,溅起了点点火光。“王爷!”守在门外的兵卒听见动静,连忙走了进来。“嗯……把这座府邸拆了,再换个地方安置。”夏少羽不愿在别人面前失态,他脸上平静,但并不代表他内心,毫无波澜。“额…诺!”兵卒愣了愣神,紧张的答应道。夏少羽背对着兵卒抖动袖袍,抬手抚摸了两下发冠,挑起嘴角笑意,这才扭身走了出去。自己现在是夏国的摄政王,天下间!暗地里说自己是窃国之贼的人,难道还少么?可若无自己瓜分皇权,布局一切,那这偌大的夏国直到最后,真的还会姓夏么?是靠那位不顾父子之情的南陵王,夏枫?还是靠那位扶不起来的晋平王,夏鸣?前世秦始皇嬴政统一诸国的目的,他夏少羽不懂,也不想去懂。他只知道自己统一诸国的目的,仅有以伐止伐,让这天下间,均以夏人自居,不起战火!很快时间到了夜晚,点点星辰悬挂于空,微弱的月光照耀着大地。山巅上,司徒牧哲与数万兵甲,已经整整半日没有进食饮水。并且!他们还要抵抗夜间的寒冷,非常折磨,也非常难熬。“好饿啊…”“这鬼天气太冷了。”“唉…想家了。”“咱们抱在一起吧,这样会暖和一些。”司徒牧哲坐在雪地上,依靠着后面的巨石,手上拄着金狼琉璃枪,闭着双目。众将士的抱怨声,已经在他的耳中循环了许久。“咕噜!”因为饥饿的原因,司徒牧哲狠吞了口口水。习武之人的饭量本来就大,这半日未曾进食饮水,实在是让他难受得很。可让他一介护国将军领兵投降,那是万万不可能的。护国护国!自己既然被冠上了此等荣耀,那就不允许出现污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