梳好发髻,宋诗婉才起身打量起房间。
“这衣裳可是你们匀给我的?改日我再赔你们一件新的。”
她身上这套长裙素雅,布料看不出贵贱,穿着倒十分舒适。
“不是的姑娘。”风桐摇头,“这衣裳本就是为姑娘准备的。”
“为我准备的?”
“是,这是专门为姑娘准备的。毕竟在姑娘之前,王爷从未带过其他女子入府。”
这话说听上去,颇有种在宋诗婉面前为宁怀之说好话的意思,宋诗婉意识到风桐似乎误会了他们二人之间的关系,却又觉得此时解释难免有欲盖弥彰的嫌疑,便噤了声。
风桐见她不说话,便问道:“姑娘可要休息?”
宋诗婉摇摇头:“一会夜深雨停了,我便离开。”
风桐眼中闪过一抹讶异,但也没有追问。
宋诗婉见房间内挂着不少字画,那些笔迹,似曾相识:“这些都是言章先生的字?”
“是,王爷钟爱先生的字。”
宁怀之的爱好也实在别致,房间内挂满碑文,换成旁人,多少会忌讳。
她在房中等了一个时辰,宁怀之请了大夫来看她的脚伤,擦上药膏不过一刻钟便消了肿。
她看着字画出神。
总觉得宁怀之对她好得有些过分,以她在景承衍身上吸取的教训,男女之间,若不是另有所图,还能是为什么。
可她身上又有什么值得宁怀之注意的?
过了子时,宋诗婉便打开房门准备离开。
房门一开,就见宁怀之正好进了院子,看见她欲走,他笑笑:“倒是巧。”
“多谢王爷今日替我解围。”宋诗婉行礼。
宁怀之点头:“雨虽停了,但路滑湿脚,小心些。”
这番叮嘱忽然让她想起宋昭,兄妹之间的寒暄,但好像又比兄妹更近一点。
她不敢再多听,点点头行礼离开。
回到宋府卧房时已是子时三刻,她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入睡。
宰相府阁楼上看见的一幕一直在她脑中挥之不去。
那白布下盖着的究竟是不是人?
那阁楼是否就是重影阁?
重影阁和宰相府,以及宁安王府之间有什么联系?
重影阁又在为朝廷做什么事?
她和宁怀之之间似乎心照不宣,他分明知道她在做些什么,但正因为知道,宋诗婉便更不好直接挑明。
一直到天泛鱼肚白,她才沉沉睡去,可还没过两个时辰,小萃便进来将她叫醒。
“姑娘!快起来!今日女儿节,您得为晚上的曲水流觞宴做准备呀!”
“小萃你出去,我再睡会。”宋诗婉睡得正沉,不想被打扰。
小萃见状,拿来帕子为她擦脸:“姑娘别睡了,这可是京都一年一度的盛典啊!姑娘如今已离了景府,说不定就能在今日的曲水流觞宴上觅得良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