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脉究竟被谁偷了,一查便知。”贺暄看向她,满眼心疼闭上眼,抬手抱住她。
白色的衣摆盖上她周身的黑暗,温暖又包容。
“当年你那么痛,还被我刺下黑渊,都是我的错,都是为师的错……”
原本指责凌陌大逆不道的人收回了自己的手指。
看着暧昧的两人,一个荒诞的猜测浮上心头。
(我的天,我还一直以为是大师兄对仙尊图谋不轨,玩强制啊。)
(……你闭嘴吧,在场多少大能,你还用密语传音!)
沈莫对于卓远这个二愣头无语了都,不过当年他去魔渊守卫屏障,并不在现场。
他手指紧握武器,满眼恸然看向在黑色帷幔后的少年。
当年师兄到底都经历了什么。
本就因为救百名元婴修士修为倒退,遭受反噬折磨,还在宗门里被生生挖出神脉,被告知家族灭亡真相,被同门围堵怀疑,最后被仙尊一剑刺下黑渊……
难怪要毁了一切。
是他的话,怕是也想让这个糟心的世界一起陪葬。
“行啊,找就找,就先从你的好徒儿开始,你敢吗?”
白夜笙手中的剑收入剑鞘,走上前:“怎么不敢。”
一个修士疑惑:“可谁来查?”
“那人既然能剥夺神脉,必然也会掩藏,普通的修士怕是不信,唯有像仙尊或者魔尊这样修为的人才行。”苍玄宗掌门站了出来,神色疲惫,“但是我若以一身修为为代价强行提高灵力,也能一试。”
“加我一个。”苍玄宗的长老们也站了出来。
“你们凑什么热闹。”
“当年的事我们没能及时拦住凌小子,让他受了那么多苦,罔为师长。”
“就是,我们几个吵吵嚷嚷百年想收他为徒,结果最后不仅怀疑他,还……唉。”
“调查清楚老子也好去找罪魁祸首算账,那可是我看上的徒弟!哪容他搁那里霍霍!”
凌陌心中有些无奈,声音冰凉无比:“嗤——你们以为,我会让你们自己人查吗?”
几个老头吵架的声音被打断。
“莫非魔尊要亲自查?”闻人子瑜突然冒了出来,闻人觞眼神一动,下意识抓住他,却被自己的师父拦住。
衡阳宗掌门活了那么久,精明的眼神扫过前面摇扇子的得意弟子。
自从凌陌这个天才陨落,闻人子瑜的天才之名紧随而起,衡阳宗掌门自然收他为徒,甚至因为这个徒弟,自己在修仙界长了很大的面子。
但如今一看,闻人子瑜的突然崛起就很奇怪了。
才三年,再怎么有资质也不会从金丹中期到元婴巅峰期,差一步就是出窍期。
闻人子瑜知道自己冒出来就是一个靶子,一定会引起一堆人的怀疑。
但是那个魔物突然给他传话让他接近凌陌,他不得不这样做。
没事的,没事的,那个魔物来自上界,只要他杀了凌陌,她说的一切就都是为了动摇修仙界的谎言。
这么自我安慰着,闻人子瑜对视上凌陌的眼神,在她似笑非笑的目光下,突然感觉浑身血液被冻住,拿扇子的手紧握藏在袖袍之下,不让人看出端倪。
“到现在为止一切都是你一人之词,若你趁探查之机对我们动手,谁能保证不出意外。”
战场之上不仅有苍玄宗的人,其他宗门的人加起来比苍玄宗的人多的多,也不是所有人都能理解凌陌这个天才陨落的遗憾。
他们只知道,自己的命很宝贵,若非为了身后的修仙界,他们不会出现在这里。
而闻人子瑜的话一出来,轻轻松松便让他们升起警惕。
“魔尊,任你如何巧言,有一点你却忘了解释……”闻人子瑜想到什么,得意看向她,“那一夜,苍玄宗的石长老死在了藏书阁阁楼,神器和秘籍也丢了,这个你又该怎么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