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星榆。”
一个轻快的声音突然响起。
紧接着,手枪上膛的声音清脆地回荡在空气中。
星榆缓慢转过头,看向那个在这片腐朽环境中显得格外突兀的人影。
昆娜不知何时已经站在那里,手随意地插在长风衣口袋里,另一只手举着手枪。
暗红色的制服干净整洁,火焰般的红发在这片灰绿色的世界中显得格外不协调,犹如绽放在泥沼中的花朵。
手枪的枪口已经抵上了星榆的额头,金属的触感让她瞬间清醒。
这刺骨的冰冷却丝毫没有影响昆娜脸上那轻松自在的笑容。
“哎呀,真可怕的眼神。”昆娜笑道,声音里带着戏谑,“你不会想把我都一起杀了吧?那可就太过分啦”
枪口紧贴着星榆额头的皮肤,传来刺骨的冰冷。
星榆眨了眨眼,仿佛从某种深沉的梦境中苏醒。
她缓缓垂下眼帘,松开了钳制铸棘的手。
她的视线扫过一圈,发现其她人不知何时已经不在那里了。
铸棘瘫倒在污水池边缘,浑身颤抖,眼神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恐惧,仿佛刚刚经历了一场无法醒来的噩梦。
昆娜收回了枪,随意地将它插进腰间的枪套,金属与皮革摩擦发出细微声响。
“你们这些小朋友……”昆娜的语气依旧轻快,带着几分调侃的意味,“真是个个都让人操心啊。让我省点心,不行吗?”
她环顾四周,夸张地皱了皱鼻子:“哎呀,这里脏死了。”
“你知道吗?我可是真的一点都不想插手的哦。但是,你想要杀掉他,那可就是原则性问题了。”
她弯下腰,手指轻点铸棘的胳膊。
就在这一瞬间,仿佛有无形的力量涌入铸棘的身体。
【血肉异变】以难以想象的方式发挥了作用。
铸棘的全身以令人毛骨悚然的速度异变,仿佛有无数只无形的手在他体内拉扯、重塑。
钙化的组织如同春雪消融。
一条条鲜红的肌肉纤维仿佛获得了自我意识,它们如同获得了独立的生命,它们相互缠绕、编织,贪婪地迅速吞噬着白骨。
皮肤则如同沸腾的液体般翻滚、撕裂,然后又迅速愈合。
整个过程中,铸棘始终保持着清醒,他的喉咙里发出一声声无法抑制的恐惧呜咽,既像是人类的哀嚎,又像是结合了某种非人生物的嘶鸣。
这个令人毛骨悚然的过程只持续了短短几秒。
突然间,一切异常的蠕动都停止了。
铸棘的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正常,甚至比之前更加健康强壮。
他难以置信地盯着自己的身体,特别是那条刚才还几乎完全变成白骨的手臂。
“这…这是……”
他试探性地活动了手指,惊讶地发现不仅没有任何疼痛,反而感觉前所未有的灵活和有力。
呼吸也重新变得顺畅,就连内脏的钙化,也被完全重塑。
变化并未就此完全停止。
在铸棘的手背上,额外的血肉开始生长,如同被无形的手精心雕琢。
血肉逐渐塑形,最终形成了一朵精致的玫瑰模样,花瓣层层叠叠,每一片都透着诡异的红润。
“看,这是给存活的小朋友发的小红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