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通安抚过后,两人告辞,可胡益心中越发不安。
他怎么觉得,自己不但被陛下厌弃,还被郭大人厌弃了呢?
胡益被送出京城的时候,几乎整个在京都察院的人都去送行了,当然实际上是去看笑话的。
旁人外放要么骑马,要么坐轿子,可胡益是趴着用担架抬,这可是开天辟地头一遭。
而户部的官员,居然没有一个来送他的。
胡益恨得咬牙切齿,带着满心的仇恨愤然出了京城。
“我若是能爬起来,非得要叫你们知道利害不可!”
顾晨这几天有点累,不为别的,主要是演戏很累。
每天都要表演错过好亲事,而黑着一张大脸。
回到家也不能忘形,别提他有多累多难受了。
这天,他下朝回家陪闺女、儿子在前院书房练习。
看到顾安一直盯着珍珠瞧,那模样就跟少男怀春似的。
顾晨起了心思作弄,故意对着在一旁绣花的媳妇道。
“娘子啊,你最近不是在给珍珠相看儿郎吗?”
“可没有看中合适的?”
“珍珠虽然是丫鬟,可从小就来了咱们家做事,说是半个女儿也不为过,可不能亏待了她啊。”
“一定得找个好的,最好是读书人,可不能是那种老是在外和狐朋狗友鬼混,跑去喝酒的人啊。”
竖起耳朵的顾安一听这话,心中不免打了个凸。
这怎么像是在说自己?
可那只是借口,他是去汇报工作,办差事的啊。
他又不爱喝酒!
更没有狐朋狗友!
苏婉盈看了看夫君的脸色,又看了看门外的顾安,心中隐约明白,便故意搭上丈夫的话茬。
“读书人有什么好,负心总是读书人嘛。”
“我觉得商人也挺不错,不愁吃不愁穿的最好。”
“不过啊,读书和有钱,至少也是得占一样的,总不能让珍珠嫁过去,连个家都没有吧?”
三儿的心瞬间更不安了,他如今可不就是没地方住吗?
他现在在顾家每月挣一吊钱,再加上锦衣卫的四石俸禄,折银就是两贯钱左右的样子。
那一共每月就是三贯,包吃包住也没地儿花钱。
这么多年,也攒了一笔钱,可这钱怎么拿出来呢?
万一顾大人问,他哪来的的这么多钱咋回呢?
这时候,顾安又听见夫人温柔的声音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