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性很大,可眼下也没有比这更好的法子。”
朱标早就考虑到了这个问题,可是他依旧觉得利大于弊,利大于弊的事儿就是能干的事儿。
好歹眼下能缓和南北矛盾,先缓和等一些以后在说呗。
顾晨:“陛下,您看能不能这样,咱们卷子不按南北卷来分,而按省份教育普遍和人口来决定考试的难度。”
“臣举个例子,江浙士子要比旁的省份多一些,学问也要比旁人好一些,那咱们的卷子就定难一些,每科取仕多少也要有定例。”
“西北一带民生艰难些,能读得起书认得起字的少一些,那咱们便将卷子的难度降低一些,定下取仕的数量。”
“对于那些比较寻常的,既不算差也不能算多好的,比如四川、广西、云南等地便试卷难度定不难不低,也定下各省取仕定数多少。”
“一甲总共有三位,江南的取一位,西北的一位以及中间的取一位,以此达到平衡。”
如此一来每次科举取仕,每个地方的人都能够雨露均沾,这就不会再有什么南北矛盾了。
像历史上的建文二年,状元榜眼探花全部出自江西。
而总共录取的一百多名士子里,只有十一位北方的士子。
这像话吗?
当然了,顾晨这样整可能也会,导致分裂成各种小集体。
比如浙党楚党齐党什么的,可到底也不如南北党那么显。
“陛下最后再调和调和,南边中榜的仕子就往北地儿调,北边儿中榜的仕子就调去南边儿当官儿。”
“如今考成法那些已经实施,他们想多挣俸禄就得用心,只要他们用心陛下就该提拔。”
“而且陛下要规定,各官员不能插手自己家乡的事,更不能提减免赋税,只能要为自己的任地的百姓谋福,若有违者便从重处之。”
“南北两边互相治理自己的任地,互相给自己任地谋福,而不再只关注自己家乡好不好。”
“几代下去自然就不会再分你我,陛下以为如何?”
党政是为利益,而地域党政的原因,自然是因为他们家乡的利益,不允许官员为自己家乡谋利。
那这还有什么争头?
只能安安心心把自己任地治理好,虽然依旧完全避免不了党争,但是怎么说也会好一些的。
“京官便不一样,南边儿的京官儿管着在南方任职的北官儿,北边儿的官员管着在北边儿任职的南官,这起到一个监督和牵制的作用。”
若是京官儿也互调的话,难免会引起包庇的情况。
可不调的话就不会了!
凭顾晨这些个京官的了解,他们肯定个个都恨不得拿放大镜,盯着底下这些"外地官"。
生怕他们在任地上,对自己家乡有一丝的不利。
“甚好!”朱标听得连连点头,他连忙嘱咐道:“你写个详细的劄子来,不必经过内阁私底下递给我就是。”
听着是很好,可这种大事,绝不能草率决定。
他得再仔细思量一番,看还能不能再完善一些。
“臣早备好了。”没有准备的事,顾晨向来是不会干的:“臣只有一个脑子,有些事恐思虑不周,所以还得请陛下再辛苦辛苦。”
毕竟这事儿他是真不太懂,后世考学虽然还算是完备,可依旧会出现各种各样的问题。
所以他只能想到这些,至于到底怎么做还是要看朱标的意思。
从奉天殿出来,顾晨摘下官帽,摸了摸越来越往上跑的发际线,忍不住摇头感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