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嬷嬷悲痛欲绝,红着眼眶盖上了白布,哽咽着声音解释:“衙门的人说,今早看到沁儿时就已经是这副模样,她的脸被老鼠咬破了。
他们还说沁儿中毒了,老鼠咬了她的脸后同样中毒死了。”
“中毒?”
老夫人稍稍平复情绪,佯装惊诧:“沁儿怎么会中毒?难道有人对她下毒?”
许嬷嬷哭着摇头:“老奴也想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这孩子向来乖巧听话,究竟得罪什么了人!”
老夫人挑着眉:“这件事会不会是顾时矜干的?”
“顾时矜?”
许嬷嬷微微一愣:“她为何要毒害沁儿?给她下毒的是小莹并非沁儿,冤有头债有主,就算要算账,那也应该找小莹。”
老夫人不假思索道:“还能为什么,这女人向来心狠手辣,见不得别人好。
她早就看沁儿不顺眼了,在梅院时就没少刁难,巴不得沁儿死,想毒害沁儿轻而易举。”
一番话也让许嬷嬷深信不疑。
与侯府恩怨最深的便是顾时矜。
这女人极有可能为了一己之私,报复许沁,凭着顾家的权势,想杀人就像踩死蚂蚁一样简单。
“天杀的!”
“老奴这就冲到顾家,为我可怜的沁儿报仇雪恨!”
一只手却在此刻拉住了许嬷嬷。
老夫人冲着她摇了摇头:“就算知道罪魁祸首是顾时矜,也不能贸然行动。
她身后还有一整个顾家,凭借顾家的势力买通衙门轻而易举,无凭无据冲上去算账,只会给你招惹麻烦。”
许嬷嬷是聪明人,立即明白了这番话的意思。
螳螂当车不自量。
她只是一个下人,无法与顾家对抗。
老夫人拍了拍她的肩膀,表示安抚:“恶有恶报,顾时矜坏事做尽,老天爷迟早会收拾她,当务之急是给沁儿安排后事。”
“老夫人,绝不能放过顾时矜!”
许嬷嬷咬牙切齿着,阴郁的脸庞宛若能吃人:“老奴就算是死,也一定要给可怜的沁儿报仇!顾时矜休想苟活!”
老夫人满意地点着头,苦口婆心道:“侯府会帮你对付顾时矜,往后你只需继续跟在我身边,像从前那样帮我做事即可。”
许嬷嬷压根没工夫听她说话,抱着尸首开始痛哭。
*
侯府。
顾时矜正在晾晒草药。
“小姐,许沁醒了。”
春夏匆匆而至,迅速来到她身边:“许沁昏迷了五日,状态不太好。有气无力地躺在床上休息,我已经让厨房送了粥食。”
顾时矜将草药铺平,放下了手中的动作:“去看看她。”
屋中。
许沁正狼吞虎咽地吃着粥食。
秋冬静静地站在屋中看着她。
直至吃饱喝足,许沁这才觉得身子舒服了很多,体力尚未恢复,身体散架般难受得很,想下床走几步路都做不到。
“这里是哪?”
她扫了眼屋子。
秋冬站在她面前,面色从容:“这里是顾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