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姑娘见他们笑道,“果真是缘分匪浅,今日算下来已经见过三次了。”
“三次?”陆笙本想问些什么可碍于时间缘故只能与她匆匆点头告别。
穿过迷雾后来到了万象城城门前,隐隐约约可以透过那见到万象城此刻的天已经是黑透了,但仍被繁华的灯火给照的通明。
“我们在一旁等你。”
陆笙点了点头,秦生与慕梓便走去了一棵树后。
陆笙与白俞恒两人靠着城墙席地而坐,中间隔着那看的见却摸不着的一道似水的微光,一个人看着对面的墙壁发着呆,另一个人则正接受着城门守卫用怪异眼光的打量。
“陆笙,为什么不考虑跟我一起离开呢?”
“我就是为了进入教府才来到的这里,如果现在一走了之的话此趟出行不就失去了意义?”
“为何非要进这里不可?传言像我们这种被上天选中的人是活不过五十岁的,又何必把大好年华全部浪费在这?”说到这里,白俞恒眼里满是怜惜。
“我的人生始于十岁,之前的记忆不知什么缘故全都遗忘了,不知自己姓名,父母是谁,家处何处。幸得上天眷顾,那些好心收留我的没有一刻不是在细心呵护着我,如此我才活到了现在。他们同我说,也许来到教府能够解开我的身世。在来到这里之前,我一直是住在一座岛上,没有见过其他的人,也不懂什么人情世故。但极为幸运的,能够认识你们这样的朋友,如果这就是我以后不可避免的生活,却也是愿意的。”
“那陆笙你有没有想过,”白俞恒将另一只手枕在了脑后,“万一秦生这办法行不通该怎么办?”
“那可真是没办法了,以后我们就只能断臂而居,像是失去了一只翅膀的小鸟一样,非要同另一只结合在一起才能翱翔于天空。”陆笙边说边脑补着画面,不觉笑出了声,后来又觉得此话欠缺些稳妥,叫人容易误会得很,满脸涨红地低下头来,暗自责骂自己道,“不就同他牵手共度了几个时辰,说话就这般不知礼仪廉耻,真是该死该死,可别动什么歪念头才对。”
但好在白俞恒并没有在意,仰头望天,一副怅然之态,“突然想起了那被我抛弃的未婚妻,实在是愧疚。”
“庆幸的是你不是在同她拜了天地后才跑的,若是许下了承诺我同慕梓赶也要把你给赶回去的。但白公子不是马上就要回去了吗,后悔的话再去补上也是好的。”说起话来为何莫名带着一股醋意,陆笙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陆笙啊陆笙,你该不会是思春期到了吧?”
“都到这个时候了,陆笙你怎么还是叫我白公子。”
说来也奇怪,陆笙喊谁都能喊的出名字,却唯独到白俞恒这却开不了口。白字落到嘴边,后面的俞恒二字又给硬生生地吞了回去。
“要不这样吧,既然你觉得你我二人关系还没有好到可以直呼其名的地步便不喊了。可这白公子听来实在是生分的很,你可以喊我小白啊,俞恒啊,白白啊……不对不对……”白俞恒抬手打了自己嘴几下,“这样倒显得是更加亲昵了。”
陆笙听到这里,眼波里荡漾着的全是欢喜,冲白俞恒微微行了一个礼,笑说:“白公子。”
万象城一条巷子内走出了两名年轻男子,许是刚穿上衣服起的身,头发还有些凌乱。一人提着灯笼,另一人则一手拿着小锣,一手拿着木槌,伸了个懒腰后锤锣喊道:“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当!当~当~当~”一声,两声,三声,四声,刚好四声。
秦生低头看着长出了一片新叶的止念枝,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本是计量时间一用,为何要取如此悲凉的名字?”
结界由顶端开始一点点化作了石门,渐渐向下延伸着。
“陆笙你害怕吗?”
陆笙没有回答,只是轻轻摇了摇头。白俞恒感受到陆笙将他的手握地更紧了些,轻轻一笑。
转眼石门都落下了一半,怎还是半点反应都没有,陆笙不觉有些焦急。
“陆笙。”
“嗯?”刚转过头去看他,就见白俞恒向自己扑了过来,陆笙感觉自己被一把抱住后便同他滚向了一旁。
晚风轻抚,夹杂在一种莫名的花香,这里是还魂镇。
“陆笙你连我名字都没唤过的,如此离开,我可是不服气的。”
脸上一片滚烫,两人手却可以分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