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长那么大,真的不容易。
他正要笑话。
可视线却猛的却看楼下。
方才有一辆马车驶过。
他余光瞥见了,驾马车的不是别人,是顺子。
萧怀言一震。
那个人,终于要回来了?
他那里还顾得了别的,撒腿就跑下楼,试图去追。
可等他人到了楼下,哪里还有马车的影子?
————
上京顺国公府。
门口停靠着宁家的马车。
宁老夫人腿脚不好,颤巍巍被人扶下来。
扶她的是面露凝重的宁国侯,宁允翎的父亲,顺国公夫人宁素婵的亲兄长。
老夫人养尊处优多年,装扮得体,身上并无过多配饰,却贵气难掩,抬头看了眼顺国公府的门匾。
上头的字遒劲有神。
门匾在光线的折射下透着却不再是以往的金光溢彩。
府上的白绸未撤。
魏家的门紧紧闭着,白灯笼晃动着,唯留萧瑟。
宁老夫人长长叹了口气。
宁国侯低声:“自归之出事,小妹便哀莫大于心死。阖府上下谢绝见客,我只见了她一回,后头再来,都没能见她。”
“前儿听她身边伺候的婆子透露,说是着了寒,又病了一场。”
宁老夫人用拐杖敲打地面:“你妹妹心思一向最重,什么都藏在心里。你难道不知?等闲便是我这个做母亲的都猜不透她心里想的是什么。她早年丧夫,当初封行出事,要不是念着还有归之,怕是……。”
宁老夫人至今还记得,顺国公魏封行出事后,宁素婵差点没撑过去。
女儿一向端庄得体。
可那次却在她怀里哭成了泪人。
她抚着宁素婵的背:【“是爹娘不好,当初你被皇家退婚,没人再敢来求娶。姑爷来了后,他哪哪都挑不出坏来,甚至比那位更为良婿。我们没怎么询问你意见,就同意了婚事。”】
【“知你不会怨我们,可到底害你年纪轻轻成了遗孀……”】
宁素婵哽咽说。
【“嫁入魏家,我踌躇过。可却没后悔过。”】
“归之出事,我悲恸万分,何况她这个当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