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他是要……借刀杀人?
他想这些参加葬礼的人死?
就好似知道我在看他一般,圆慧大师突然扭了个头,朝着我这边看来,遥遥相望,却是笑着,冲我摆了摆手。
我吃了一惊,二叔拽住我就往山下走:“快走,这老和尚古怪,莫要引火烧身。”
我俩一齐下了山,忽听得山顶雷声大作,扭头一看,一道道蓝色电芒在云间游动,暴雨袭来,豆大的雨滴从天而落。
一道道橙色电芒从天坠落,洒在山间。
我和二叔脚踩泥泞,一路奔波,到了山下,上了车,韩小莹翘首以盼,二叔问她:“报警了么?”
韩小莹点点头,神色紧张:“照你的吩咐,找了电话亭报的警。”
二叔神色稍缓,拍我肩膀说:“走吧,咱们回宾馆先。”
我把车掉了头,就见几辆救护车朝着西山下驶去。我心中有许多疑问,但因为有小莹在场,不便言语,一路沉默,到了宾馆,叫小莹回房休息,我和二叔凑到另一件房,我问他:“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你什么时候让小莹报的警?”
其实最奇怪的是,二叔态度的突然转变。先前他和我在山上打枪的时候,还是一副游刃有余的模样,就算看到郭凯跳过悬崖来抓我们,他都显得很镇定。
可前后才过了十分钟的功夫,我被郭凯抓住之后,二叔又回来救我,这时候,他就变得极为惊慌了,简直像是惊弓之鸟。
如果不是我再三坚持要救郭凯一把,二叔绝对头也不回的带我离开。
二叔神情复杂,对我说:“你在这等着,我去取个东西,等我回来的,我再告诉你。我回来前,你哪都别去啊。”
说罢,竟然自顾自的离去了。
我百思不得其解,就去问小莹。小莹说她是在半个多小时之前,接到了二叔的电话,说是山上有人受伤,叫她报警,还特意嘱咐她要找公共电话报警,不要留下自己的任何信息。
正好附近有一所小学,门口就有公共电话亭,小莹就按照吩咐报了警,其他的事情,她是一问三不知。
没办法,我只好回房间等着,一直等到下午五点,二叔还不回来,我一直关注着电视新闻,搜索着手机贴吧,想找到相关报道,可是一个下午过去了,网上竟然没有任何消息。
那么多明星在山顶被那琴声蛊惑,互相扭打,甚至打的头破血流,竟然没有任何消息?这不合常理。
我突然想起一个人来,这人可能知道情况。
王小坤,他也来参加了葬礼的虽然我在山对岸没看见他。
我打了电话给他,只是响了一声,他就接听了,声音有些疲惫:“喂,哪位?”
我说:“我刑生。”
他啧了啧嘴,语气惊讶:“还真是你?我还以为我记错电话了。怎么了?有什么事儿么?”
我直接问他:“你是不是参加周慧女儿的葬礼了?”
他嗯了一声,这一声拖了好长的音,似是在回答,又似是在迟疑,反问我:“你问这个干嘛?”
我撒谎道:“听一朋友说,周慧葬礼上出了意外事件,说是有好多人受伤,还说你也在现场,我就想关心你一下,看你出事儿没?”
“呦?”他惊奇道,“你还有圈内的朋友?行,不枉咱们相交一场。不过,你的关心未免太虚伪了点儿。下次想套话,就直接问,没必要拐弯抹角。”
这家伙还真是门清,我有点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他却很大方,直言相告:“看在你帮我把羊先生的字送给刘老师的份儿上,我就给你透漏点内部消息。咱事先说好啊,这消息拿出去卖钱可以,可别提我一个字,要是让我看到那个报纸上把我和羊角山的事儿写在一起,我跟你没完啊。”
我说:“你放心,我就是了解一下情况,绝不上报。”
他说道:“周慧葬礼我是去参加了,但只是去随了礼,表示慰问,之后,我就走了。我们工作室的同事代替我留在了那里。山顶确实出了意外,估计跟周慧弹的那首曲子有关,有人听了曲子精神崩溃,做出了攻击人的举动,有几个明星受了点小伤,都无关紧要。只有圆慧大师伤的比较重,现在还在抢救。”
“啥?圆慧大师伤了?”有明星受伤我是看在眼里的,没有人死亡真是万幸。但圆慧大师怎么受了伤?我们走的时候,在场能站着的就只剩他一个人了。
难不成还有其他阴阳客出手?
我愕然道,“他怎么会受伤?有人袭击他么?”
王小坤:“那倒不是,这事儿是意外,恩……也不算,应该说是他自己作死。非要在羊角山摆祭坛,还硬要周慧老师把钢琴拉到山顶演奏,又正巧碰上雷雨天。你说说,那钢琴一半都是金属,又摆的那么高,雷不劈他劈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