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就告诉二叔:“你背上长脸了。”
二叔没明白过来啥意思,我用手机拍了照片给他看,二叔一看,立刻骂道:“卧槽,哪个王八蛋害我?”
我问他:“这是什么东西?”
二叔是欲言又止,看他那样子是既生气又害怕还很纠结,背却靠在墙上蹭个不停。
我说:“你再蹭,皮都蹭掉了。”
二叔哭丧着脸道:“找个熨斗来,用熨斗烫。”
这房间里就有熨斗,我把熨斗弄热了,问他:“怎么个烫法?”
二叔:“全按上去,往那脸上按。”
我说:“你疯了吧,这东西二百度呢,能把你烫死。”
“被烫死也比痒死强,你快点吧,我受不了了。”
我让二叔趴在床上,折了拖鞋让他咬住。他背上的那张脸好像知道我要烫他,竟然露出一副惊恐的面容。
一看它怕了,就知道二叔这法子有戏。我毫不犹豫就把电熨斗按了上去。
就听到滋滋啦啦烧肉皮的声音,熨斗四周升起袅袅白烟,一股肉香扑鼻而来,二叔身子猛地弓了一下,发出呜呜呜的惨叫声。
鲜血顺着二叔的后腰往下流,我突然发现被我按住的怪脸周围冒出许多小疙瘩来,起起伏伏,好像有什么东西在里面挣扎,紧接着就发出“啪啪”的破裂声,这疙瘩全都破了,每个疙瘩里都爬出肥嘟嘟的白色虫子来,看形状像是蛆虫,至少有二十多只,个个有阿莫西林胶囊那么大。
这些虫子从二叔体内钻出,四散逃跑,有一只爬到二叔肩膀上,被他一巴掌拍成了烂泥。
就听二叔咬着牙嘶吼:“把虫子都弄死,一只别留。”
我赶紧收了熨斗,开始除虫。好在这些虫子爬的不快,又没有什么反抗能力,很快就被我消灭殆尽。
再看二叔的后背,已经是血肉模糊,那张怪脸却是不见了。
二叔有气无力地对我讲,打120,说罢便昏死过去。
我打了120,救护车来,把我们带去医院,二叔被送进了急救室抢救。
直到天亮,人才被推出来,又转移到ICU。我一问,医生告诉我说伤口是处理好了,但因为伤势严重,体液损失过多,二叔还处于烧伤休克状态。必须待在重症监护室进行输血输液观察治疗。能不能醒过来还是问题。
我一听心就沉了下去,我说这就是个烧伤,怎么会这么严重。
医生反问我:“病人最近是不是有厌食的症状?”
我说没有啊,吃的比猪还多。
医生就很纳闷,说除了烧伤,病人还有低血糖营养不良以及免疫底下的症状。
我一听就沉默了。
二叔背上长出人脸之后,变得脸色蜡黄,像生过一场重病一样。我估计是他身体里的虫子把他的营养给吸走了。我没法跟医生说虫子的事儿。
一直到下午三点,二叔才被推出重症监护室,人醒过来了,但只能趴着,还在输液。
医生离开后,我问他:“你感觉怎么样?”
二叔神情很凝重:“咱不能在天州待了,这里危险,必须得回去。”
我说:“你都伤成这样了,怎么回去?”
二叔道:“你找那个票贩子,叫他想办法。”
我打电话给票贩子,高价收买,叫他带了几个人来,把二叔抬上了车,还是那辆五菱宏光。这车后面还挺宽敞,二叔就趴在后面输液。
口罩男开着车,我们回了青树县。没敢去市医院,二叔胳膊的事儿解释不清楚。最后,去了中医院。好不容易安排好病房。一切消停。病房只剩我俩,我问他:“到底是怎么回事啊?那些虫子是什么?”
二叔咬牙切齿说:“中了同行的道了,那虫子是阴货的一种,在苗疆被称作为蛊。”
“蛊?”我愣住了,还有真这东西?
二叔解释道:“苗疆一带的阴阳客,擅长将人死之时的阴气转移到蛇鼠虫鸟之上,使这些动物获得某种奇妙的能力。这些阴阳客就操纵这些动物救人或者害人,这种阴阳客被称作为养蛊人。我背上那个叫做‘虫儿脸’,是最常见的蛊虫之一。这东西就是用来害人的,一旦长了虫儿脸,不死也得脱层皮。”
我问他:“那到底是谁要害你?”
二叔皱眉:“不知道,这种蛊术防不胜防,咱们昨晚接触过甚至单单仅是看见过的人,都有可能。”
我想起小女冠的一脚蛇,难不成那一脚蛇也是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