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大概有五分钟,王小坤才恋恋不舍的把它卷了起来。长叹了一口气,把卷轴递给兔耳朵,说道:“把这东西给刘一墨老师送过去,就说是我送给他的。”
我们都愣住了,我说:“你要把这卷轴送给刘一墨?”
王小坤点点头。
二叔也问他:“这刘一墨是对你有恩?”
王小坤摇摇头。
二叔:“你是不是脑袋被驴踢了?花一千万买来送给那个糟老头子?你别告诉我你有龙阳之好啊。”
王小坤极鄙夷地看了二叔一眼:“刚才台上发生的事儿你们都看到了,刘老师那几声凄厉的呼喊,难道你们听了就不难受么?反正我是受不了。丧子之痛,白发人送黑发人,世间最痛苦的事莫过于此。刘老师说这诗是他儿子写的,我相信他没有说谎。也许冥冥之中是他儿子的灵魂借助‘羊先生’之手,为父亲写下这首诗,以为慰藉。这首诗不属于任何人,仅仅属于刘一墨老人而已。”
我震惊了,我绝没想到王小坤会说出这番话来。这让我对他的人格产生了钦佩之心。
二叔直接咬破了指尖涂在了太阳穴处,看了王小坤一眼,哂然一笑,朝着王小坤竖起个大拇指:“服了,您是真善人。以后我见了您能颔着首,绝不抬头。”
一番话说得莫名其妙,二叔自顾自地喝起酒来。王小坤还以为二叔是在讽刺他,耸了耸肩表示无奈。
刚才二叔那动作是用来看人命灯的,他不说自然是不想泄露天机。我就更不敢自己去看了,万一犯了五弊三缺,得不偿失。不过我估计,王小坤的命灯绝对不寻常,否则二叔不可能退避三舍。
王小坤的话让我有所触动,我从兔耳朵手里要来卷轴,道了声:“我去送。”便下了楼。
舞台上,海少爷还在等着我们检查,见我把卷轴又拿了下来,皱眉问道:“怎么了?有什么问题么?”
我上了台,摆摆手:“没什么问题,只是有个请求。”
他狐疑地看着我上下打量,又摸了摸耳麦,好似有人通过耳麦向他汇报了什么,他笑了起来:“您是刑少吧?”
我也笑了,点点头:“你这消息可真灵通。”
海少爷乐呵呵道:“您这种贵客能光顾我们百世豪情是我们的荣幸,我们自然不敢怠慢,请问您有什么请求呢?”
我指了指他身后的工作人员,说道:“我想借他身上的笔一用。”
他皱起了眉头:“什么笔?”
我回道:“毛笔,‘羊先生’写字时用的毛笔。”
他立刻警觉了起来,眼中疑窦丛生:“你要这笔干嘛?”
我回答道:“自然是写字了,这幅作品又不完整,不写好了,怎么卖钱?”
“不完整?”他一脸愕然,旋即,目光渐渐变冷。
我已经想好了各种说辞,任他东南西北风,就算是撕个网破,我今天必须把这笔给拿到手了。其实,事情也绝不会发展到鱼死网破的局面,在场那么多人看着,百世豪情必须得小心翼翼,以免砸了招牌。当然,我也不是来捣乱的,真的只是借笔一用而已。
令我意外的是,海少爷没有我想象中激烈的反抗,竟是突然之间变得和颜悦色了,又向我问道:“你是跟雷老板一起来的吧?”
我点点头。
他很大方地摆摆手,朝着身后的工作人员道:“把那支笔给他。”
嘿!我心说,二叔的面子这么大?不愧是和老板娘有奸情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