叜二叔说“你打个屁的电话,没听见么,你的伴舞已经报警了,那边的电话绝对被监控着,你现在打电话,就是让我们自投罗网。”
他话音刚落,我电话响了起来,来电话的是我大哥,一看到他的电话我就头皮发麻,一种不祥的预感萦绕心头,电话一接通,那边就问:“你是不是和二叔在一起?”
我说:“你怎么知道的?”
大哥愤愤道:“我怎么可能不知道,你俩的照片现在已经发到全国警网上了,整个天州的警察都出动了,正在调查你俩的信息呢。胆子不小啊,都敢绑架人了?”
我赶紧解释:“我们不是绑架,我们是……”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二叔就问:“谁呀。”
我说:“我大哥。”
二叔脸色立刻就变了,夺过我的手机挂了电话,关了机。埋怨我道:“你不知道你大哥是干什么的么?还敢接他的电话?”
我大哥是青树县公安局刑侦一队的大队长,他可是个铁面无私六亲不认的恨角色,我要是犯了法,他肯定是要大义灭亲的。
二叔出了一头的冷汗,摸着额头叹道:“他娘的,老子这辈子什么都不怕,就是恶鬼追命,我也眼都不眨。可我就是怕你大哥,说起来我还是他叔的,可那小子训起来人,一刀一刀都往心口上扎,简直就是活阎王。”
我大哥今年三十二岁,比二叔只小两岁,他俩是一起长大的,但是性格不合。我二叔见了他几乎是绕着走的。
我也一样,天不怕地不怕,就怕我大哥,该怎么说呢?我大哥与生俱来就有一副不怒自威的气势,任何人在他面前都抬不起头来。他永远能站在道义的制高点把你踩在脚下。关键是,他是真的厉害,一般人还比不过他。
我大哥三岁就习武,在塔校习武十二年,然后十八岁那年,神不知鬼不觉的拿到了宾夕法尼亚大学的录取通知书和全额奖学金。他什么时候考的试,我爸妈都不知道。
二十五岁从宾夕法尼亚大学读博士归来,研究的是犯罪心理学,在国内大学任教五年,被聘入县公安局,第二年就解决了编制问题,成为刑侦一队的大队长。
最近又升官了,很快就会来天州市任职。
这家伙文武双全,在我眼里就是个怪物。我若是犯了错误,他瞪我一眼,比我爸吵我十句还管用。
“这下可不妙了,”二叔道,“让你大哥知道了,咱俩很快就得被逮住。不能等了,咱们现在就得走。”
我说王小坤怎么办?
二叔看了他一眼,对他道:“这药水我给你涂了一半,你那另一半脑袋被头套盖住了,我们也涂不上去。这药效你很快就能看到,你记一下我的电话,三天内联系我。我自然会帮你把剩下的一半脑袋治好。善后的事儿就交给你处理了,可千万别给警察乱说话,你能不能拥有一头完美的秀发,就看你的表现了。我们叔侄俩必须得跑了,至于我提的五百万,价钱嘛,可以再商量。记住啊,过了这个村就没这店了,三天内不联系我,这瓶药就过期了。到时候我也无能为力。”
王小坤满是愕然:“你们就这么走了?”
二叔把电话写在纸上,递给他:“都说了,我们是来拯救你的,真的是帮你生头发的。”
我收拾好行李,把房卡也留给王小坤:“隔壁还定了间房,钱都花出去了,还没来得及享受,房卡都给你留这,你愿意住哪间就住哪间啊,别客气。”
挥挥手,在王小坤一脸懵逼中,我和二叔出了房间,奔着电梯而去。
到了一楼,楼下叽叽喳喳吵得厉害,我一看,只见大金链和大白腿正在前台吵吵。
大白腿声音很大,很激动:“都跟你们说了,我们已经报警了,那俩人是歹徒,绑架犯。现在贴吧里到处都是王小坤被绑架的消息,就是他们扛的那头熊,我们看的一清二叔。你们赶紧叫保安来把这门堵上。可别让人跑了。”
前台的工作人员大瞪着眼,显然没明白是怎么回事儿。
我和二叔对视一眼,一低头,迅速朝着大门口挪去。
结果刚走到门口,竟然被那大金链子发现了,大声叫嚷起来:“就是他们,快把他们抓住。”
我俩推开玻璃门,撒腿就跑。
大金链子跟在我们后面追,可是他身胖体肥,跑了一小段路就趴在地上大喘气。
我跟着二叔跑进了小胡同,又翻墙到了另一侧街道,朝着柳河桥跑去。
二叔说:“柳河桥下面有几个桥洞,很多农民工都在那住着,咱们今天就藏那去。”
一路飞奔,远远能听到警笛长鸣的声音,我的魂儿都飞了,几乎用尽了力气跑。